蘇梅和老人家點點頭,跟著蝦仔進了門。
“蘇梅姐,我還正想去找你呢。”
“怎麼了?”
蘇梅把糖瓜放桌上,蝦仔拿了一個吃。
“記得上次咱們跟著胡二癩子抓到人販子的事嗎?”
“記得。”
“最近小光發現黑水縣附近的山村有幾個生面孔,他們村裡一個大姐上山差點被人擄走,幸好被人救了。”
小光就是蝦仔手下四個小弟之一。
“有到派出所報案嗎?”
“有,倒是他們都藏在山裡,不好找。”
蘇梅做的糖瓜實在太香了,蝦仔吃了一個又一個,根本停不下來。
蘇梅拍掉他又要拿糖瓜的手,“別吃了,等下牙齒疼。”
“哦。”
蝦仔不捨得收回了手。
蘇沒有想到對門老奶奶的話,問道:“你過年不回家?”
蝦仔搖搖頭。
“不回,回去了也是被人嫌棄,還不如一個人過。”
“怎麼回事?”
蝦仔撇撇嘴,眼裡都是嫌惡。
“我爸媽當年在鋼鐵廠工作,我十二年那年他們在一起事故中去世,廠裡就把這套房分給了我,還有八百塊錢當做補償。
我那時候還小,錢和房都被我奶拿著,說是等到十八歲那年再還給我。可還沒等我十八歲,我堂哥就要在這房裡結婚娶媳婦,給女方的彩禮用的還是我那八百塊。”
那年蝦仔才十六歲,他奶天天哄著他說把錢都存著給他娶媳婦,讓他不要擔心。
他有好幾次想去父母留下的房子看看都被他奶給拉住了。
直到堂哥結婚,他才知道房子已經被大伯家佔了,就連父母留下的八百塊也早被大伯給拿走了。
蝦仔和他奶大吵一架,在他堂哥結婚的時候拿著鐮刀衝進新房砍人。
臉上那道疤就是那時候留下的。
事情鬧得太大了,後來還是鋼鐵廠領匯出面把房子拿了回來。
那八百塊已經被花的差不多了,要是要不回來了,蝦仔就要了糧食,去找大隊的幹部公證,說那八百塊就是給他奶的養老錢。
以後他奶生老病死都不要找到他。
蘇梅聽得心裡挺不好受的,沒爹沒媽的孩子本來就夠苦了,還遇到了一群吸血的親戚。
“我大伯跟我奶說,錢是先借,房也是暫時住著,等以後都會還我。我奶可能想著我爸死了,她就剩大伯一個兒子,以後什麼都要靠他,他說什麼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