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逃逃竄竄有什麼意思?”嚴淵眯起眼睛,冷冷地說道:“你把你們素女道總壇的位置告訴我,然後再給我描述一下為首幾個搞事的人的面相。”
“誒?為什麼?”
“因為以力破巧是這個世界上最簡單粗暴的破局辦法——只要我殺到素女道老家,把所有人一鍋端了,就沒有人能夠發現我潛入了!”
“???”
……
把所有人一鍋端了自然是一句玩笑話,嚴淵只是回憶起了前前世某潛入遊戲的精髓而已,但是除此之外的可就不是玩笑話了。
他的確是打算孤身一人殺到素女道總壇,把她們的那幾個首領全給殺掉!
嚴淵不是“嚴淵”,他並不是一個刺客。當年的異客嚴崚山以手段詭異、豐富著稱,不僅僅只有一手詩刀酒劍、刀劍雙絕,他同樣擅長光影之術,精通道法符篆術法……當年的他是與逸仙先生齊名的全能逸才!甚至很多方面,哪怕是以全面著稱的逸仙先生劉清若也比不過嚴崚山!但是嚴淵並不是一個刺客,除非迫不得已,要不然他並不擅長以潛入、刺殺為手段以達成自己的目的。他在這方面上很沒有天賦,別說潛行刺殺了,他就連普普通通的
溜門撬鎖都做不清楚——畢竟一個在稍微大一點的宅子裡就有可能迷路的人怎麼當刺客啊?他真的能順利找到目標所在的房間嗎?
嚴淵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就像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是孤身一人是絕對找不到素女道總壇的一樣,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沒這個本事當一個如鬼魅般真正的刺客——當一個“沒有人看見他潛行進來的刺客”倒還有點可能。很有自知之明的嚴淵就這樣帶著一個導遊,準備“孤身一人”殺入素女道總壇。
“所以說只需要我帶你到總壇附近就行了?”陸小舒眨了眨眼睛,重複了一遍嚴淵的話,“閣下,真的不要我帶著你一路到總壇深處嗎?”
“不需要,你把我帶到門口就好,接下來你一個人先離開就好!”嚴淵淡淡地說道,他雖然看起來很年輕,但是身上卻有著一種滄桑的氣質,彷彿經歷過無數歲月,一切往事不過如此一般。嚴淵這副滄桑氣質讓陸小舒看得不由得呆了呆,似乎為眼前男子那獨特的氣質而著迷,但很快小舒便從嚴淵身上那股獨特的(裝逼)氣質中清醒過來,並有些尷尬地問道:“閣下,你一個人真的能走到深處嗎?”
嚴淵:“……”
這個問題何等直擊心靈?!而且何等合情合理?!嚴淵甚至連一句反駁的話語都不好意思說出口——見鬼!見識過他這路上迷路表現之後,無論是誰都會問出這個問題的!
短短三天迷路整整二十九次,這可是還有一個導遊在身旁創下的戰績(事實上如果身邊沒有陸小舒當導遊,嚴淵沒法迷路這麼多次……畢竟迷路第一次就根本不可能把方向掰回來了!),這種堪比五五開的戰績,饒是臉皮頗厚的嚴淵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過尷尬並沒有維持多久,嚴淵畢竟是老江湖了,當年異客在江湖行走多年,不知道有多少人曾經懷疑過他的方向感,他面對這種處境可謂是駕輕就熟。所以他對陸小舒擺了擺手,十分隨意地說道:“沒關係,我又不是刺客需要不驚動任何人潛入最深處,只需要臨時抓一個人給我帶路不就得了?放心好了,你們素女道不是深受重創嗎?沒有天階戰力就根本沒有人能夠攔得住我,實在不行我也能全身而退。”
陸小舒按下自己內心的不安,對嚴淵點點頭說道:“那我就在外面等著閣下您大獲全勝?”
“嗯,就這樣最好!”
嚴淵擺擺手,接著就別過陸小舒,走向“肉眼可見”的素女道總壇入口。
“那麼問題來了,誰會成為第一個被我抓住帶路的倒黴蛋呢?”
嚴淵摸著自己的下巴,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接著環顧一圈四周,還沒等他找好目標,便聽到一個驚異的聲音在自己背後響起:“嚴淵?!”
嚴淵:“……”
——媽的,“我”到底認識多少人啊?!怎麼走到哪都是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