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外的嗚咽聲斷斷續續,像是被風撕碎的哭聲,葉清沅和亓穆順著聲音走去,遠遠看見幾個村民跪在墳前,有男有女,哭聲淒厲。
“我的兒啊……你怎麼就這麼走了……”
“那畜生……那畜生到底要禍害多少人才是個頭啊……”
“這樣下去,我們整個村子都沒有活路了。”
葉清沅走近,低聲問:“出了什麼事?”
一個村民抬起頭,臉上滿是震驚,伸出顫抖的手張嘴問道:“你們,你們是從哪裡來的?”
“我們是......咳咳,我們掉進了一個山洞裡,結果回不去了,順著路走就到了這邊,你們能給我們指一指回白溪村的路嗎?”
一個老者站了出來,“白溪村,那在山的另一邊,以往倒是好說,只是如今怕是難回去了。”
葉清沅有些驚詫:“啊,為什麼呀。”
剛才哭泣的老婦人站了出來,擦了擦眼角的淚痕,跟葉清沅和亓穆解釋了起來:“我們這裡是西嶺村,如今遭了熊貨了,有一隻吃人的熊羆,日日盤踞於此……那畜生見人就吃,我的兒子啊,他才二十啊!”
話到傷心處,她媳婦扶著她,婆媳抱成一團。
亓穆皺眉:“熊羆?”
村民顫抖著指向遠處的遙遙可見的山路:“我們村處於山坳裡,四面環山,只有南面一條狹窄小路通往山外,那畜生自從來到了這裡,極其聰明,時不時守在出山的路口巡查,見人就咬。我們派人去報官,可報信的人也被它咬死了……它把我們當做了糧食,但凡餓了,便進村子咬死人吃了,每隔幾晚都死人啊!”
葉清沅看向亓穆,眼中閃過一絲擔憂:“那你們為何不翻過山去附近的村子求助?”
老者搖了搖頭,“說來奇怪,這熊羆怕是已經成精了,平日除了守著山門,便會四下在山裡巡視,而且行動極其迅速,明明前一刻還在山前小路,後一秒就能追上上來,我們想跑也跑不出去。”
亓穆的手按在劍柄上,看著面前大大小小的墳堆,很多人連屍骨都被拖走了,只能找件衣服埋進去當衣冠冢,他語氣冷峻:“它殺了多少人了?”
“如今粗粗算下來,已經咬死五個,咬傷三人了,我們如今組織了村子年輕力壯的男子日日守衛,對熊羆還是沒有威懾。”
說著他看向亓穆,眼裡帶著希冀:“這位壯士,我看你也是習武之人,身負寶劍,能幫我們殺熊嗎?”
村民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紛紛圍上來:“對呀對呀,能幫我們一起殺了那畜生嗎?”
亓穆沒說話,老者卻繼續捋著鬍子開口:“熊羆不死,你們也出不了山,怕是要跟我們一起葬身熊口了。”
村民們立刻跪下磕頭:“求求你們,救救我們吧!”
亓穆看了葉清沅一眼,在得到她點頭後,淡淡道:“帶路。”
村子裡,如今還瀰漫著血腥氣,倒塌的屋舍,斷裂的柱子,依稀能看出熊羆體型之大,力量之強。
村民們將兩人帶到村中村長家,圍坐在火堆旁,那個老者便是村長,他顫巍巍地描述:“那熊羆比尋常熊大兩倍,毛色漆黑,眼睛血紅。它不吃別的,專吃人,一口就能咬斷脖子,輕易傷不得它……”
葉清沅抱著自己的小包裹,低聲問:“它每晚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