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漆大門閉合,交叉著糊上封條。
“血香主,我還能回來嗎?”
劉容臉色慘白,雙腿發軟,需得有人攙扶,才能勉強站立,他想最後再看一眼,耗費自己無數心血打造的容園,卻也不能夠了。
血羅漢笑道:“這得問你自己。”
劉容還想說些什麼,就被推搡進停好的囚車裡。
“我甘願獻出全部家財,辭去教職,歸隱田園。”
“求你向張堂主,轉告我的話,留我一命,做什麼都行啊!”
說著,劉容竟然癱坐在囚車裡,痛哭流涕起來。
“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得罪他……”
他想起,新納入府的四名小妾,尚未破瓜,尤其那個叫阿嬌的,最可人意。
他想起,三日後還有百尾錦鯉從南方運來,自己再也見不到‘千鯉爭食’容園美景。
……
看樣子,他是真後悔了!
劉容想起很多,唯獨沒想起,這些年裡,因為他的徇私枉法,讓平定城烏煙瘴氣,讓神教弟子流血又流淚,讓普通百姓命如草芥,讓日月神教的名聲一落千丈。
“走,回楓林坡。”
劉府處於繁華鬧市,如此動靜,引來不少目光,那些人不敢湊近,遠遠觀瞧,見囚車裡裝著劉容,平定城威風近十年的土皇帝,皆覺驚奇。
“劉長老,體面一點吧!”
血羅漢提起降魔杖,跨上馬,他不明白,這樣的蛋色為何能在教內位居高職,堂主說得沒錯,神教病了,須得刮骨療毒。
護法堂就是那把刀!
“站住!”
正當此時,長街南頭,忽現滾滾煙塵,三百多名護法堂弟子殺來,氣勢洶洶,行人避之唯恐不及,血羅漢見那些人,衝到近前,長刀出鞘,將自己這三十來人圍困起來。
“放開劉長老!”
“你們幹什麼的?敢抓護法堂的人?”
劉容見狀,生出幾分希望,兩名香主都是他提拔的,看來還有幾分忠心,只要不被立刻帶上楓林坡,自己就還有轉圜空間。
血羅漢騎在馬上,大聲道:“奉護法堂主之命,捕拿劉容,誰想夷滅三族的,儘管過來劫人,和尚倒要看看,你們還是不是護法堂弟子?還聽不聽日月神教的號令?”
“嘭!”
劉容正要開口,降魔杖探入囚車,月刃抵住咽喉。
血羅漢橫了他一眼,罵道:“狗慫的,你想找死?”
劉容嚇得縮了回去,用眼神跟那兩個部下交流。
平定城三百護法弟子,久在劉長老麾下,多受恩惠,但聽見是楓林坡本部拿人,皆氣勢大頹,堂規森嚴,對以下犯上者,懲罰極為酷烈。
一名香主問道:“敢問大師父,可是奉張堂主的命令?”
血羅漢笑道:“除了張堂主,護法堂還有第二位堂主?”
兩名香主,對視一眼,翻身下馬行禮。
“屬下王銅。”
“屬下孫嘯。”
“願從張堂主號令!”
劉容輕嘆息一聲,面如死灰,癱坐在囚車裡,像待宰豬羊,徹底放棄抵抗之心。
“也好!”
血羅漢見機笑道:“既然你們願聽號令,現在就領著各自部下,押送囚車,隨和尚我回楓林坡,等候張堂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