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問天笑道:“張兄弟,快請入座,現在神教中那些好朋友,都對我避之唯恐不及,你能來赴約,實屬難得,就衝這一點,向某就知道自己沒看錯人,”
張玉在對面坐下,笑道:“向左使是教中前輩,在下是後進的晚輩,都是為日月神教效力,承蒙相邀,乃是我的榮幸。”
沈魁給兩人泡好茶後,便很分寸地退到了外間,撫琴奏樂。
向問天是任家鐵桿追隨者,楊蓮亭最想除掉的人。
只要那輪太陽,還在黑木崖上照常升起,山腳下的魑魅就翻不了天,只能躲在背陰處蟄伏。
但東方不敗是人,不是神,遲早有一天會日暮西山。
張玉拒絕了任盈盈的邀請,但並不意味著,就要斬斷與任家的聯絡。
再說,相比有些像小旋風柴進的任大小姐行事激進,向問天更像一個智者,面對錯綜複雜的局勢,他一直盯著最核心的矛盾。
那就是在日月神教,他向問天,還有任盈盈,兩人的威望加起來,也遠遠比不上東方不敗,能與之相抗衡的,只有已經消失逾十年的任我行教主。
尋找任我行,從來都是向問天第一要務。
向問天笑道:“向某是個直腸子,今日相邀,除了結識教中年輕一輩的豪傑,還有一事相商。”
張玉道:“向左使請講。”
向問天問道:“你正準備率隊去京城?”
張玉點頭道:“是。”
他繼續問道:“為了一份血檔?”
張玉惜字如金:“是。”
他又問道:“那個人姓楊?”
張玉笑道:“看來向左使什麼都知道。”他這時隱隱覺察出,那份血檔真正是個燙手山芋。
最麻煩之處,只怕不在京城,而是在黑木崖。
向問天看著張玉,低聲道:“向某想參加這次追殺行動。”
張玉有些遲疑:“這隻怕不合規矩吧?”
向問天道:“我可以隱藏身份,暗中跟隨,如果張兄弟有顧慮,向某可以用任大小姐的性命發誓,此去京城,一切聽從你的命令,絕不會有絲毫阻攔舉動。”
張玉輕笑著問道:“那向左使有何目的?”
“抓到那人之後,我要見他一面。”
“就這麼簡單?”
“我要問他幾個問題,至於問什麼,我不想騙你,也不能告訴你,還請見諒。”
張玉端起茶杯,有些猶豫道:“向左使,我沒法現在答覆你,請容許我想想。”
向問天正要繼續說服張玉,忽聽見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喧譁聲。
“叫魁娘子出來接客。”
“我家小姐身體不適,你不能進去。”
“騙誰呢,房中誰在彈琴?”
“劉長老,你不能……”
“滾開!一個奴婢,也敢攔我?”
“啪!”
一記清亮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