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親戚情分也不講,就知道壓榨老孃這點體己銀,說不出有用的,我就去平定城見嫂夫人,告你無人倫,豬狗不如……佔自家妹子便宜。”邱平安忙將從虎口拔下的兩角銀子收好,低聲道:“東方教主欽點的護法堂副堂主,武功高強,人俊多金,出手大方。”
柳如煙皺眉道:“就這?狄堂主對他什麼態度?”
“嘿嘿…”
“滾!”
柳如煙推開極擅長雁過拔毛的邱平安,快步走進大門,再和他待下去,來時自己還能騎著大青驢子,只怕回去就要靠兩條腿了。
青驢子自顧走到牆角,啃食青藤,吃得津津有味,不時發出幾聲呦呦嘶鳴。
邱平安倚著牆壁,在門檻上坐下,笑著看向它道:“還屬你自在啊。”
大堂上,兩排各有十張椅子,只坐了前面四席。
一胖大和尚,手持月牙鏟,裸露半身,肚皮上滿是血色繡,紋的是護法神金翅大鵬鳥,長喙叼著毒龍,乃是佛家八部眾的迦樓羅。
一白衣書生,腰懸長劍,三十左右,相貌俊朗。
一獐頭鼠目的瘦小漢子,鬍鬚潦草,形態猥瑣,柳如煙進來後,眼珠子便長在了她身上。
另外那人,有些古怪,鬚髮面板都呈現一種病態的雪白,貌似‘老者’,實際年齡應該要小很多,他穿身寬袍,沉默寡言,也不與人搭話。
因擅長擺弄機關,得了個‘雞冠老人’的江湖諢號,雖然不雅,倒也貼切。
胖大和尚看向進堂的女子,大笑道:“半年不見,柳香主風騷如故,去哪裡享福了?”
柳如煙白了他一眼,在雞冠老人身旁椅子坐下,道:“血鶴北苑落魄至此,連累奴家也沒銀子使,這不生活所迫,只能去千紅樓坐館,當個青倌人,大和尚何時來光顧奴家生意啊?”
血羅漢甕聲笑道:“灑家下山前,師父有交代,行走江湖,可以百無禁忌,唯獨需戒色,混了十幾年,至今還是童子雞,可受用不起你啊。”
柳如煙笑道:“受用不起就滾蛋。”
鼠目漢子搓了搓手,低聲問道:“柳妹妹真在千紅樓坐館嗎?名是什麼?哥哥帶足銀子,專門點你……”
柳如煙罵道:“季八茂,也不撒泡尿照照,你個鬼樣子,大老鼠成精,老孃就是真淪落去千紅樓坐館,也不會便宜你。”
季八茂也不惱,盯著柳如煙分岔裙襬下的不時出現的那片雪白,笑道:“大妹子,這話說的,粗柳簸箕細柳鬥,世上誰嫌男人醜?你未嫁人,我未娶,所謂正是好姻緣——”
“我嫌!”
柳如煙冷笑一聲,吐出兩個字,打斷了他。
她看向坐在對面的白衣書生,轉怒為喜,柔聲道:“小女子要嫁也嫁文武雙全的俊秀書生,就像宋瑞哥哥這樣的,吃糠咽菜,住茅草屋,也絕不埋怨。”
宋瑞輕笑道:“承蒙柳香主厚愛,你若跟著宋某,不會吃糠咽菜,住茅草屋,還能保你榮華富貴,另有一場錦繡前程。”
白衣書生後半句話,似乎別有深意。
柳如煙笑道:“那就一言為定。”
宋瑞點頭道:“一言為定。”
季八茂對宋瑞橫刀奪愛的行為,醋意大發,但他更忌憚對方實力,不敢表露出來,心中竊恨。
血羅漢不滿地看向兩人道:“你們打什麼啞謎?”
正在這時,後堂有腳步聲響起,眾人忙止住交談。
那黃袍銀冠男子出來,在主位上坐下,掃視半圈,率先開口。
“真沒想到,血鶴隊就只剩你們幾個了?”
“不過為尚統領,還有隊中兄弟姐妹報仇,夠了!”
每天在趕稿生死線上,如果有存稿,上次‘我有一封情書誒’大佬打賞時,我也不會裝鴕鳥,實在受之有愧,這次又讓我有一封情書誒’破費了。什麼都不說了,一點一滴,記在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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