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袍女子聽聞此言,兩邊嘴角輕輕揚起,露出一種絕美的笑容,霸道而張揚,凌厲且驕傲。
就像在說,這世上,有幾人配當我的朋友?又有幾人配當我的仇敵?
藍鳳凰一時看得有些痴了。
“神仙姐姐,我好像曾經在哪裡見過你……就是想不起來了,總之不是今生,就是前世。”
東方姑娘託著那隻白玉酒葫蘆,看向藍鳳凰,伸手捏過她下巴,輕輕摩挲,微微一笑:“你是雲南五毒教那位藍教主吧,年紀輕輕,挺會說話啊,聽說你是百年難得一遇的‘蚩尤遺血,百毒聖體’,天生能驅使奇蛇異蟲,十四歲就當上了教主,五大苗寨,盡皆敬服。”
才一照面,對方就看出了自己底細,而藍鳳凰在心中回憶了個遍,卻還不知道對方是誰,只能怪自己常年居住雲南,近年在中原行走得少,竟然不知道女子中還有這樣一位大高手!
“姐姐果然是神仙,什麼都知道,就是有一處地方說得不對,不是五毒教,是五仙教呢!”
東方姑娘喝了口酒,轉過頭去:“五仙教,就五仙教吧,你來這裡做什麼?”
“聽聞有熱鬧瞧,我來看看啊。”
“認識那兩人嗎?”
“認識!”
雲南五毒教是隸屬於日月神教旗下的附屬幫派,藍鳳凰九年前當上教主時,正是日月神教在東方不敗指揮下,對外征戰之始。
她也數次受召,帶著五毒教眾參戰,對於中原江湖上兩大陣營的重要人物,就算沒打過交道,也打過照面。
“一個是聖教右使曲洋,另一個是衡山派劉正風,圍住他們的紅杉漢子,應該是嵩山派的人,不知左冷禪來沒來,聽說他在中原江湖上很厲害,是唯一能和我們東方教主抗衡的人物。”
東方姑娘笑道:“你知道得不少,光看熱鬧,也沒意思,我們打個賭,你若是輸了,我就要從你身上,拿走一樣東西。”
藍鳳凰低聲道:“神仙姐姐,我能不賭嗎?”
“你說呢?”
藍鳳凰苦著臉,也不知這位看上自己身上什麼了。
東方姑娘望著前庭,緩聲道:“就賭劉正風、曲洋,今日能否逃過嵩山派的圍剿!”
藍鳳凰道:“我賭他們能逃過!”
東方姑娘轉過頭來,兩道濃眉微微挑起,目光冰冷地盯著她。
“那…那我賭不能逃過吧?”
藍鳳凰欲哭無淚,這是打賭嗎?這是準備明搶啊!
東方姑娘輕輕點頭,坐起身來,倒舉白玉葫蘆,酒水如泉,從半空中落了下來……
“嘩啦!”
一蓬血花,落於地面。
劉英緊咬牙關,面色蒼白,就是不肯發出慘叫,左腿上的血洞,瞬間染紅了半條褲腿。
群雄見了,也在心中暗贊,少年是條好漢子。
“劉正風,你看好了!這一劍刺大腿。”
萬太平抽回長劍,獰笑著向庭院間兩人。
除了提前隨福壽觀道士,潛入劉府的二十名弟子,嵩山派長劍堂三百來人,從南嶽大廟趕至衡山城途中,遭遇預先埋設的火雷襲擊,當場炸死六十來人,四五十個重傷的,被送回了福壽觀。
他們猜測是劉正風乾的,甚至不乏有魔教高手參與,因此趕到劉府後,格外小心,特意留著劉正風兒女,就是為了待出現變故後,有可以挾持他的籌碼。
陸柏負手而立,輕笑道:“你若是敢走,下一劍,就從胸口出來了!”
劉正風無奈道:“陸師兄,你斥責我是魔教邪徒,可你們嵩山派所為,哪一點與正道沾邊了!”
曲洋也有些意外,從內心來講,他看不慣日月神教逐漸變質,教主威權橫行,教眾噤若寒蟬,與當年初入神教時,那種勃勃生機的景象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