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江湖豪客又是瞠目結舌,只覺今天這場大戲,萬分精彩,反轉得他們都麻了,淫賊成了俠士,青城派的俠士最後卻成了淫賊。
“餘滄海,你教的好徒弟!”
“定逸,這不過是你徒弟的一面之詞而已。”
“哼,你是說我佛門弟子,會誆你了?”
餘滄海掃了眼跪在地上的儀琳,冷笑道:“難說!此女年方二八,貌若桃花,難免會有思春之心,那張鯉魚有宋玉潘安之容,誰知道你那徒弟,是不是動了凡心,故意串通他,構陷我青城派弟子。”
他走到堂間,對著劉正風、張金鰲,還有花廳外的三十餘席的江湖豪客,拱手說道。
“諸位,貧道素來以俠義道教導弟子,誰知世道敗壞,人心不古,我弟子幹了好事,為此身受重傷,還得受此冤枉,若讓這股不正之風颳起來,以後行走江湖,路見不平,誰還敢仗義出手!”
“小師父,你我無冤無仇,何苦要冤枉在下啊?”
見師父這般說,躺在擔架上的賈人達立刻叫起屈來,連同席上侯人英、洪人雄七八名青城派的弟子,鬧將起來,局面頓時陷入混亂,但聽得一片川西口音,眾人也不知該信誰。
“我沒有,沒有撒謊,師父……”
儀琳被嚇得不知所措,愣在原地,她不知為何同為正道中人,青城派可以這般顛倒黑白,人心可以這樣無恥,不止不為自己做過的錯事羞愧,還將髒水潑向別人。
“儀琳,師父信你!”
聽得這一句話,小尼姑頓時淚流滿面,師父雖然脾氣火爆,但對弟子,從來都是極為維護,像老母雞護著小雞仔一樣,盡全力不讓她們受到江湖上那些吃人巨獸的踐踏。
“餘滄海,你想顛倒黑白,先問問我手中長劍,答應否。”
定逸幾十年的江湖經驗,哪裡還看不出餘滄海的把戲,她怒從心頭起,秉持恆山派理念,能動手就絕不多言,‘刷’的抽出長劍,縱身躍起,揮劍下落,寒光頓時在花廳內竄動。
“白雲降魔!”
餘滄海背對著定逸師太,卻絲毫不慌,向左跨出兩步,順勢抽出佩劍,轉身往後一挺,一招‘松風拂袖’,盪開了定逸攻來的長劍……
劍光閃動,兩人交戰二三十回合後,定逸師太明顯露了頹勢。
這還只是比拼劍法,明眼人都看得出,餘滄海在武功上,要勝出一籌。
“兩位,給劉某一個面子,不要再打了。”
劉正風眼見定逸落入下風,抽出向大年腰間佩劍,疾步上前,用一招‘衡稱千鈞’,架開兩把長劍,他見隙而入,徹底將兩人分開。
定逸猶不收劍,怒道:“劉正風,你要幫助青城派,對付五嶽劍派的同門嗎?”
餘滄海冷笑一聲,轉過身去,絲毫不將定逸放在眼裡,他自然心中清楚,若不是劉正風及時出手,十招之內,他就能讓老禿驢,在眾人面前出個大丑。
“師太、餘觀主。”
“再過三日,劉某便要金盤洗手了,此時再動刀兵,已為不祥!”
劉正風隨手將長劍,扔回五六步開外向大年腰間劍鞘內,這手不經意間流出的功夫,並不簡單,引得江湖豪客們一陣喝彩。
他卻沒有得意之色,只苦笑著看向兩人。
“按說劉某不該再管武林上的恩怨,可二位都是正道上的領袖,若在劉府有個閃失,我於心難安啊,且不論是非對錯,看在我劉正風的薄面上,兩家暫且休兵,待劉某金盆洗手之後,再請德高望重的江湖前輩裁決此事,你們覺得如何?”
餘滄海冷笑一聲,不置可否,對劉正風抱拳道:“劉三爺,攪擾了,告辭!若是有人想找青城派的麻煩,我就住在城西八方客棧,隨時奉陪!”
說完此話,青城派師徒一行人,抬著賈人達,離開了劉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