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派眾人鬆了口氣,只是嶽靈珊臉色卻凝重了三分。
定逸看了眼令狐沖,把餘滄海那張畫像緩緩展開,繼續問道:“那為師再問你,你…昨天傍晚在衡山腳下白棠鎮,是不是和一個叫張鯉魚的人……在一起!”
儀琳看見畫像,立刻認出那人,有些意外道:“張施主?他叫張鯉魚啊,弟子是和張施主在白棠鎮,原來師父也與他相熟啊!”
此言一處,花廳外的江湖豪客,紛紛大笑,坐得近的張金鰲,也忍不住掩面偷笑。
嶽靈珊臉色陰鬱了三分,若說正教魔教之分,只是天生立場不同,她也不是十五六的小女孩了,在江湖上經見過許多事,知道正教中不乏暗中兇殘歹毒的偽君子,魔教陣營中也未必都是剖腹食心的大惡人,只是張玉如果真欺辱了佛門弟子,那她所有的幻想都將坍塌。
定逸怒斥道:“胡說什麼!為師怎會與這種人相熟。”
小尼姑連忙低下頭,心中古怪,既然師父不認識張施主,如何會有他的畫像。
定逸深吸了口氣,顫聲道:“儀琳,為師再問你,張鯉魚是不是當街……當街,脫了你鞋襪?”
“師父你連這也知道了啊!”
儀琳驚訝至極,脫口而出。
定逸怒氣上湧,氣得臉色通紅:“好了!你不要再說了,我就是踏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張鯉魚,手刃此惡賊,為你報仇!”
她將畫像用內力震碎成了十五六塊,紛紛揚揚,如花白蝴蝶般,在花廳內飛舞著。
“是真的?他竟然幹出這種事……”
嶽靈珊頹然地站在原地,她只覺得自己的心,也像那張畫像般,被定逸師太拍成了許多瓣,除了才吃過一記耳光的勞德諾外,花廳內倒無人注意到小師妹的異常。
儀琳見定逸師太好像誤會了,急忙解釋道。
“師父,錯了!錯了!”
定逸心痛地看向自己的小徒弟,寬慰道:“儀琳,這不是你的錯,是那該死的淫賊的錯!”
儀琳卻道:“不是張施主的錯,他是個大好人啊!”
這話道出,花廳內外頓時議論紛紛,張鯉魚到底有多強?完事之後,竟然還能讓小尼姑當眾維護,誇他是個大好人,這不比田伯光那隻會用強的淫棍高明多了。
那戴姓刀客,低聲笑道:“大好人,大好人,大就是好人啊!”
“原來大好人,還能如此解釋?戴老哥,大才啊,哈哈哈……”
坐在兩人旁邊,那玄袍帷帽的客人正自斟自酌,聽見他們對話,倒酒動作微滯,他微微搖頭,輕笑一聲,提起酒杯,倒想瞧瞧金盆洗手大會尚未開始,正教這場鬧劇如何收場。
花廳內。
嶽靈珊冷笑一聲:“儀琳師妹,你可不要被他外表迷惑了,那姓張的淫賊若是好人,這世上就沒有壞蛋了。”
令狐沖心中正暗自驚訝,原本他與定逸師太隔著小師妹,最初沒看見那張畫像上的人,直至方才,他偷偷看了眼張鯉魚的相貌,竟然…自己也和他喝過酒。
定逸看著那些不懷好意的笑,她知道自己這個徒弟素來單純,沒想到,儀琳不止是單純,還有點蠢啊!
老尼姑嘆了口氣,只能怪自己,之前把她保護得太好了,佛門淨土也沒有那方面的教育,讓儀琳把帶給她一時男女之歡的淫賊,錯當成大好人了。
“儀琳,你太年輕,太單純了,還沒有分辨好壞的能力啊,那淫賊怎麼會是大……”
定逸搖了搖頭,已經不忍說下去了。
儀琳抬起頭,問道:“師父,是張施主在淫賊手下救了弟子啊?你為何卻稱他為淫賊?”
定逸神情微滯留,愣了片刻,忙問道:“你…你說什麼?是張鯉魚救了你?”
眾人又震驚了,這事一波三折,竟然還有反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