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笑道:“不怪史兄弟,他另有差遣。”“張先生跟我來吧。”
王夫人走在前面,手裡提著食盒,大抵煲了湯。
“多謝夫人了。”
張玉跟在後面,王氏蓮步輕移,腰身款款,肩背豐儉適中,竟然一點也看不出是生育了林平之這麼大一個兒子的中年婦人。
“張先生今年貴庚了?”
王夫人走在前面,覺得要說些話,打破尷尬。
“在下虛度光陰二十一個春秋。”
“張先生比起我家平之,不過大了兩歲,但武功高強,氣度沉穩,根器非凡,已經是同齡人中的翹楚,這樣都還算虛度?實在太過謙了,平之要是有張先生一半的成就,我就放心了。”
王夫人為了掩飾自己心中不可言說的尷尬,有意無意,將有客卿之尊的張玉,與自己兒子林平之對比,如此一來,那夜在福威號上的接觸,也就不算什麼了,只是她卻沒注意到這樣有些無禮。
“少鏢頭天資不凡,當能克承父祖基業,光大林氏門楣,夫人不必憂慮。”
張玉目光,不自覺落在王氏的食盒上。
因為提著食盒的緣故,她走起路來,扭動幅度頗大,藏在衣裙下的‘食盒’,更加凸顯出彈翹姿態,簡直如同廚房研磨豆漿的石磨一般,令人歎為觀止。
“聽聞張先生是塞北人士,獨身在江南,家中眷屬可還安好?”
“多謝夫人垂問,家中椿萱並茂。”
“可曾議親?”
“江湖漂泊,未曾議親。”
王夫人心中暗度,這位張先生鳳目月眉,長身玉立,生得極好,若能在福州府世家中,為其擇上一門親事,既可以加強他的忠誠,又能讓福威鏢局多出一個朋友。
她這般想著,不自覺停下腳步,回頭望去,卻正好發現張先生的目光看向一處,似乎是自己手中提著的食盒,又好像是…
“張先生?”
王夫人忽然停了下來,張玉收步不及,衝撞了上去,身體雖然離得極近,倒未有實際接觸,只是膝蓋在食盒上,碰了一下。
“實在抱歉,在下方才走神了,不甚衝撞了夫人。”
張玉連忙撤步,拱手道歉。
他心中暗自羞慚,這些年來,雖然武功日漸增高,但那毒龍丹之毒,卻如附骨之蛆般,一日未曾消減,反而隨著時間推移,有加深的跡象。
他還專門翻閱了日月神教,珍藏的醫學典籍,瞭解毒龍丹的解法,卻發現壓根就沒有解藥,甚至這所謂的‘毒狀’,竟然也是其療效之一。
研製毒龍丹的苗人部族,民風異常淳樸,習俗傳自上古,有那方面的崇拜。
在部族中,能享用此丹的,也只有頭人。
張玉只能憑藉北冥神功,強行壓制,只是偶爾心煩意燥之下,也有擦銃走火的的時刻。
“無妨,是我突然停下腳步,妨礙張先生了。”
王夫人看向年齡與自己兒子,差不離的年輕男子,心中倒也坦然。
只是經此一遭,到嘴邊的話,也不好說了,只得嚥了回去。
兩人前後走出迴廊,到了一座庭院。
“咻咻!”
院中有方演武場。
“穿針引線!”
林震南一身勁裝,手持長劍,飛踢直刺,璇步回擋,正在演練家傳劍法。
“大杵降魔!”
他對著迴廊一劍刺出,忽然目光微凝,自家夫人王氏與張鯉魚,竟然一塊走出來,兩人離得還挺近,心中不由地有些吃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