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到了?”
“掌門在等師叔。”
“好。”
費彬點頭,整理了下衣袍冠帶,快步走入大殿。
極嶽殿上,掛著先掌門的巨幅畫像,左冷禪上過三炷香後,見費彬匆匆進來,臉上似有憂色,猜到自己閉關這些時日,嵩山派只怕並不太平。
“參見掌門師兄!”
“坐吧。”
左冷禪指著地上的明黃蒲團,招呼他坐下。
“何事如此慌張?”
“回稟師兄,鍾鎮、樂厚被殺,我們所有派往平陽府的弟子全都死了。”
左冷禪聞言,沉默片刻,冷冷道:“查出是誰幹的了?”
“應該是清風寨!”
“一個山寨,能殺掉嵩山派兩位太保?”
“師兄的意思是?”
“應該有魔教的厲害人物出手了。”
“師兄所言甚是,清風寨與魔教干係匪淺,魔教出手,倒也說得過去。”
費彬心中清楚,嵩山派兩位高手戰死,傳到江湖上,算是樁大事,而死在魔教高手劍下,和死在土匪山寨手裡,卻是截然不同。
因此,即使無憑無據,也只能一口咬定是魔教乾的。
左冷禪點頭道:“兩人為門派戰死,理應厚葬,神主牌位請入英烈祠,鍾師弟還有親眷在登封城,好生撫卹吧,家中若有合適的弟子,可收納進門派中。”
樂厚是外來的鷹犬,為嵩山派戰死,本來就是他的使命。
而這五太保鍾鎮,根正苗紅的嵩山弟子,左冷禪、費彬等人正兒八經的同門師弟,共歷風雨,多少有些手足之誼,難免覺得傷悲。
費彬語含殺氣道:“師兄,是否再派高手去平陽?不管是誰下的手,反正與清風寨,脫不了干係,不殺一殺他們的威風,真當嵩山派無人了。”
左冷禪思索片刻,道:“事有輕重緩急,平陽那邊的事,暫且放著,我問你,三湘之地,最近可有書信來?”
費彬搖頭道:“劉正風廣發英雄貼,要在六月六日,金盤洗手,邀請江湖同道,共赴衡山,做個見證,如今已是江湖皆知的盛會。他遣弟子米為義送了封英雄帖,沒有其他什麼書信給師兄。”
左冷禪冷笑道:“六月六日,金盤洗手?看來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我幾次三番勸說,這位衡陽劉三爺是一點也沒聽進去,如此也好。”
五嶽劍派,只是同盟關係,關係比較鬆散,成立的唯一目的,便是共同對付魔教,除此之外,各派自管門內事務,盟主也沒有資格號令他們做什麼。
費彬拱手道:“三百長劍堂弟子,已經召集完畢,在嵩山腳下待命,隨時可以南下,敢有不從盟主號令者,即行誅滅。”
左冷禪看向先師的畫像,當年華山大戰,少林袖手旁觀,五嶽劍派才損失慘重,他心中仇恨的,除了黑木崖,還有身邊的禪宗祖庭,
“攘外必先安內!”
“五嶽並派,大勢所趨,順之者昌逆之者亡。”
“天下欲為大事者,沒有不流血的,就從劉正風開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