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擂臺比武只是雙方的試探,各種無下限的盤外招,才是最終的勝負手。
真正的江湖爭鬥,講規矩的一方只會吃虧。
鍾鎮點頭道:“這倒是好計,只是我們人手不足,如果紀靈同意,勝率應該就大了。”
樂厚笑道:“紀靈雖然是個貓官,但清風寨的存在,損害到了他的利益,多半還是會同意的。”
鍾鎮想了想,覺得是這個道理。
陰陽手過去混跡三教九流,閱歷比單純的‘學院派’自然要豐富不少,手段也要狠辣不少,原則更是靈活不少。
左冷禪確實雄才大略,不顧嵩山派耆老反對,引進這樣一批得力人手,短時間內對於擴張勢力起了關鍵性作用。
他放下竹筷,笑道:“鍾兄弟,老哥有一事相求。”
“樂師兄請說。”
“待擒下趙夏後,老哥我要嚴厲審問她一番!”
鍾鎮知道他話裡的‘嚴厲審問’,是何意思,有些為難道:“這樣不好吧,江湖恩怨歸江湖恩怨,殺人不過頭落地,趙夏畢竟是一方勢力之主,傳揚出去,有損嵩山派的清譽啊。”
鍾鎮笑道:“師兄要是實在想要,還是點銀子吧。”
“鍾師弟,伱真以為我是色中惡鬼嗎?”
鍾鎮眼神怪異地看向他,好像在說,不是嗎?
樂無奈的搖頭,說道:“我也算閱盡人春色了,趙夏不是尋常女子,天生的上等鼎爐,百年難得一遇啊,若能得到她,我突破後天境,便是水到渠成之事。”
“鍾兄弟,說句老實話,蒙也你叫我一聲師兄,但樂某有自知之明,你和丁陸費三位,才是嫡親的同門師兄弟,左掌門地位超然,嵩山派自他以下,是你們四個說得算,樂某不才,從今以後願為鍾兄弟鞍前馬後。”“只要你助我,實現這小小心願。”
樂厚看向鍾鎮,見對方明明動心,故作沉默,最終點頭,嘴角不禁露出一抹冷笑。
“那樂師兄好好休息,在下就不攪擾了。”
“師弟慢走。”
樂厚有召青樓女子的習慣,獨自住在後院小樓。
鍾鎮從二樓下來,經過中庭,回到前院,正要推開自己房門,忽然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似乎過於寂靜了。
天空烏雲遮月,下起了淅淅瀝瀝的細雨,落在屋簷上,發出‘沙沙’之聲,細碎而又嘈雜,但鍾鎮卻覺得這裡太安靜了。
“人都去哪裡了?”
他猛然回頭看去,這才發覺,一路走來,竟然沒有看到巡邏值守的嵩山派弟子,東邊那排廂房雖然還亮著燭火,卻沒有絲毫動靜,透著一股死寂。
“平時喝酒賭錢,他們都鬧至半夜,不會睡這麼早啊?”
鍾鎮將手悄然攀上了腰間,提起十分小心,緩步走在長廊下。
朝著東邊走出十幾步後,步廊與盡頭園中的涼亭相接,亭中也不見人影,而石桌上卻放著兩個物件,正是那幾個外出弟子,帶餛飩回來的食盒。
他快步走入亭中,卻見四具屍體,匍匐地倒在叢裡,今天值夜的嵩山弟子,全部後心中劍,血從窟窿裡湧出,將四周的瓣染得更紅了。
“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