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教眾獲知曲洋叛教,只會比平水堂上的人更震驚,連光明右使都要背叛的神教,那到底是叛教者的問題,還是整個神教……生病了。
日月神教,原本就帶著神聖崇拜的色彩,從教名、口號便可以看得出。
在普通教眾眼裡。
東方不敗是最高最大的那尊主神,而向問天、曲洋、聖姑,作為教主的左膀右臂,神教的擎天玉柱,他們武功蓋世、韜略過人,也天生沾了某些神聖性質。
但偏偏實權頗大的楊蓮亭,卻持之以恆的以瘋狗、奸佞的形象,出現在絕大多數的普通教徒眼裡。
張玉忽然問道:“狄堂主,這是東方教主的意思?還是楊總管,或者聖姑的意思?”
不待狄白鷹說話,唐梟冷聲問道:“你又是什麼意思?竟敢質疑堂主!”
張玉聽出他話裡的挑撥之意,也不動惱,只輕笑道:“我能有什麼意思,眾所周知,有人不顧正教虎視眈眈,一心只想清除異己,爭權奪利。”
“曲洋是光明右使,地位殊凡,如果只是楊總管的意思,護法堂就不該奉命!須得請示東方教主後,再作定奪,如此更為穩妥。”
唐梟冷笑道:“原來是為了護法堂好,我還以為某人與曲洋有私交呢。”
張玉心中暗惱,這條狗,實在煩人的緊,像得了瘋犬病一樣,自己說什麼,他都要跳出來找茬狂吠,經過這麼一打岔,狄白鷹若是不想回答,便可以將這個問題含糊過去了。
“有楊總管、聖姑的署名,還加蓋了成德殿寶璽,護法堂只能奉命。”
狄白鷹看了張玉一眼,東方教主是否還在黑木崖,都還難說,但楊蓮亭、任盈盈受命協理教務,卻是不假,護法堂沒有不奉命的藉口。
韓重看了眼對面的張玉,笑道:“上一次召集四苑統領,還是商議誅殺楊鳳鳴之事,楊鳳鳴的人頭,才獻上黑木崖,新的血檔又下來了,真是一刻也不能安歇。”
東苑統領藺桂闕忽然道:“銜接得如此之好,兩者之間,未必沒有聯絡。”
“這些沒來由的話,就不要多說了。”狄白鷹打斷兩人,繼續說道。
“根據成德殿傳下的訊息,曲洋應該去了南方。”
“這樁血檔任務,賞銀五萬兩,你們誰願願意往南方走一趟?”
眾人無聲,心中各有算盤。
曲洋本身武功不弱,舊部眾多,還牽扯了神教高層的鬥爭,稍有不慎,便會大禍臨頭。這樁血檔,比起一年之前的楊鳳鳴,還要棘手許多倍。
張玉見狀,緩緩說道:“曲洋既已背叛神教,不管功勞多高,資歷多深,都不可以同袍待之,在下請命,願往南方一行。”
“堂主,屬下願往,誅殺叛徒,不可讓張副堂主專美於前。”
張玉循聲看去,不出意料,跳出來的還是唐梟那條瘋狗。
他見張玉看來,嘴角微翹,愈發得意的道:“屬下聽說,張副堂主與曲洋有交情,只怕難以做到公私兼顧,萬一損傷護法堂公允之名,就不好了。”
狄白鷹思索片刻後道:“本次行動,事關重大,情勢緊急,容不得一點差錯。”
“南國不同於北地,神教勢力,相對薄弱,對頭倒是很多。”
“張副堂主誅殺楊鳳鳴,勞苦功高,只是才從京城回來,人馬睏乏,還是需要修整一番。”
“此次南行,誅殺叛徒的任務,就交給……西苑完成吧。”
唐梟看了眼張玉,起身拱手道:“多謝堂主,屬下不完成使命,誓不北返。”
此事議定,狄白鷹只單獨留下唐梟,讓其他三人先行離開平水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