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百草輕輕搖頭:“狼溪之戰後,接走楊鳳鳴的是金大襠,因怕日月神教還有伏兵在途中搶奪,我扮成侍從,一同進宮,將他們送入掖幽庭的。”
秦順兒見狀,在旁說道:“金公公確實是掖幽庭的總管太監。”
“解藥…可以給我了吧?”
孟百草眼神透著懷疑,對於黑袍人能守信,他並不抱多少希望。
張玉右掌一抬,勁風拂動,藍瓶飛起,穩穩當當地落在了桌子那頭。
孟百草艱難地抬起右手,又無力垂下,看向面前的解藥,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他以己度人,已經猜出黑袍金面人會以何種說辭應對。
‘解藥已經給你,是你自己不要,總不該我拿藥餵你吧?’
出乎他意料的是,黑袍金面人沒有這麼做。
“餵給孟幫主。”
秦順兒聞言,遲疑地看了黑袍人一眼,才慢慢走過去,拿過藍色瓷瓶,拔出木塞口,倒出指甲蓋大小、黑褐色、豆腐渣搬地解藥,送入孟百草嘴裡。
“莫不是毒藥吧?”
人為刀俎,他為魚肉,孟百草心中仍舊驚疑,也只得吞下解藥。
過了片刻,他悄悄提運內力,原本酥軟的筋脈,逐漸恢復過來。
“還真是解藥?”
孟百草暗喜,看了眼被黑袍人奪走後,放在桌上的佩刀。正在這時,一陣勁風迎面拂來。
張玉幾步跨出,抬掌印上了孟百草額頭。
一股強大的吸力瞬間傳來。
孟百草才提起的絲絲真氣,迅速被抽走。
隨著解藥發揮作用,真氣細流逐漸擴寬成小溪,流失速度急劇提升。
“這是…什麼…妖法?”
孟百草只覺得渾身痠軟,身體似乎被掏空,他神色驚恐,如同溺水之人,提運內力,試圖掙扎反抗,卻只能讓自己更快沉入黑暗的深淵當中。
“你……出爾反爾…”
他看向黃金面甲上,那兩隻獰笑的惡鬼,還有它們懷裡捧著的雙眸,燦如日月,亦暗如黑淵,心中頓時覺得毛骨悚然。
因為真氣快速透過,臉部扭曲變形,像遭到颶風襲擊,臉上的肥肉拉長抖動著。
秦順兒嚇得捂住了嘴巴,在他眼裡,黑袍金面人就像一頭擇人而噬的野獸,正在慢慢蠶食孟百草,他想趁機逃走,卻雙腿發軟,倒在地上。
張玉輕笑道:“解藥不是給你了嗎?我何曾食言,這身渾厚內力,你留著也是無用,不如贈給我吧。”
孟百草不想送,也只能送了。
內力源源不斷湧入了張玉的膻中穴,同時經過漩渦轉換成北冥真氣,落入金池丹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