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輛?”
“左邊那一輛……篝火堆左邊。”
那人又問道:“他的傷勢如何了?”
南宮榮見他如此問,頓時心中大驚,玉女祠一戰,白天才見分曉,真是不要臉的華山派追殺來了,好一個君子劍,果然是明著一套,暗中一套。
“好漢,好漢,我家老爺傷勢並無大礙,南宮家的日月十字刀,天下無雙,連嶽掌門都不是對手,你何苦白白丟了性命,還是悄悄退走,在下絕不聲張……”
那人冷笑道:“你不老實!我很不高興。”
手指分錯,筋骨折斷之聲傳來。
南宮榮沒了生息,身體栽倒在地上。
蒙面人解開他腰間佩刀,握在手中,再向林間看去,篝火前停著兩輛馬車,分散坐著四五人,想無聲無息靠近馬車,確實有些麻煩。
他看向篝火堆左邊的那輛青蓬馬車,目光幽冷。
“華山派封山不出,南宮煌野心勃勃,看樣子,將成關中正道武林一柱,趁他重傷,正好砍斷這根柱子,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今後將要多出許多手腳。”
林間傳來聲音。
“榮哥兒,你這泡尿好長的時頭啊。”
“年輕人就是火力壯。”
“榮哥兒?”
不待他多想,兩名南宮家的弟子朝著這邊過來。
“該死,偷襲不成了。”
蒙面人飛身旋出,幾點金光飛出,接連兩聲慘叫響起,那兩人毫無防備,應聲倒斃在地。
“什麼人?”
剩下三人拔刀而出,衝著突然現身的黑衣蒙面人殺來。“哐!哐!哐!”
蒙面人縱身跳躍,揮刀而出,斬出一道刀氣,南宮家弟子的兵器紛紛被強力折斷,他們握著手中的半截刀身,驚駭莫名,此人武功之高,實在罕見,至少也能躋身幫主、掌門之列。
“金鼓嘯峰!”
蒙面人用極強內力,震動手中長刀,發出尖銳長嘯,長刀晃過,三人只覺得眼耳劇痛無比,頓時七竅流血,倒在地上,不死也要重傷。
眼前再無人阻擋,他看向停在篝火堆左邊那輛青蓬馬車,冷冷一笑,卻抬手向著右邊甩出一蓬金針。
“嗖嗖嗖…”
金針穿過布簾,射出無數小孔。
“砰!”
馬車瞬間炸開,木屑紛飛,一道身影飛了出來,落在林間,正是‘隴西一刀’南宮煌,見手下弟子死傷慘重,眼中閃過怒氣,他看向黑衣蒙面人,冷笑著道。
“這位朋友深夜來訪,何必蒙面不肯示人呢?如此行徑,可不像正道君子所為。”
“讓這些普通弟子,替你拖延時間,試探我的底細,可見南宮先生也不是光明磊落之輩,大哥別笑二哥,正道邪道,都不過一丘之貉而已,不過如此……也印證了你的確傷得很重。”
蒙面人揚起長刀,刀鋒向上。
南宮煌見他用的是自家弟子的佩刀,使出的卻是劍法,怪模怪樣的,明顯要欲蓋彌彰,便更加堅信了心中的猜測,來人是與華山派存在關聯。
“想乘人之危?且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南宮煌抽出寬背長刀,疾跑向前,斬向黑衣蒙面人。
南宮家世代相傳的刀法,縱橫捭闔,古樸雄渾,許多招式脫胎於沙場軍伍,看似大開大合,實則暗藏正奇之變,殺傷力極大。
只是南宮煌重傷未愈,強撐著一口氣,也只有四五分威力。
“風吹草折!”
南宮煌揮出長刀,一道雄渾刀氣,在林間掃起無數枯枝落葉。
黑衣人向後倒去,趴在地上,躲過長刀,雙掌拍地迅速翻身而起,他身法極為流暢,如山間流水,天邊飄雲,雖然險之又險,卻仍舊毫無滯礙躲過這一刀。
“好厲害的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