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不過短短五息時間,這把繡春刀再次崩斷成兩截,掉落在地上。方才這一招,雖然在幾息之間分出勝負,但張玉贏得也有些驚險。
魏千星丹田內力如湖泊,底蘊深厚,但要外放之時,只能經過一條小水渠,前期還得開放鐵閘,其速度、威力大大減弱,等他反應過來,想全力催動時,已經為時已晚。
而北冥真氣,原本就霸道無比,加上張玉把真氣儲存在經脈之中,隨時呼叫,使得原本就霸道的北冥真氣,催動之下,猶如瀑布從九天而落,一下就能衝散對手的真氣。
“好霸道的真氣,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魏千星失了兵器之後,亂了心神,只能一再後退,勉強招架,他已經放棄拖住兩人,等待援兵圍剿的想法,只想著立刻退走。
這便是朝廷與江湖不同。
江湖中人,無論正邪,都約莫知道一入江湖生死無定,最後關頭,還有幾分搏命的勇氣。
而選擇官府體制,過慣安穩日子,便時刻想著給自己留退路,有一絲逃命機會,也不願放過。
張玉哪裡肯放他走,施展‘飛鳥式’,甩出兩點金光奔向其雙目。
魏千星只能邊退,邊運轉內力,雙掌推出,拍飛兩根金針,只是如此便相當於用紅夷大炮打蚊子,自身消耗極大,若是對方時間充裕,大可以用這種方式慢慢磨殺他。
張玉自然沒這個時間,用蠍尾金針,只是想拖出這條滑手的泥鰍,在其運功拍飛金針時,他繼而施展‘亂雲飛渡’,幾道紫色劍影在空中奔向魏千星。
“啊!”
魏千星發出一聲慘叫,轉瞬之間,雙腿便被刺出兩個血洞,腳步踉蹌,慌亂地向那匹玉照獅子馬跑去,他已經喪了膽氣,現在只求活命。
“去死!”
他從懷中摸出一物,猛然灑出,揚起漫天的白色粉末。
張玉連忙止住腳步,將白袍往上一揚,擋住那些白色粉末。
“石灰?跟誰學的陰招?”
且說在旁觀戰的藍皓,突然看向官道方向,他耳力猶在,遠處傳來的馬蹄聲,正在不斷逼近,應該已經不足五里,他隨手甩出一枚石頭子,將正翻身上馬的魏千戶打了下來。
“動作快些,錦衣衛的追兵要到了。”
張玉聞言點頭,卻收劍回鞘,只抬掌打去。
“鷹犬,看掌!”
魏千星見白袍人不止抽了什麼風,棄用那柄神兵,又聽藍袍人說援兵將至,也生出活命希望,只要再堅持片刻,自己就能絕境重生。
他收斂心神,重提戰意,倉促間出拳回擊。
張玉臉上露出喜色,在拳掌接觸瞬間,卸去最開始那股強大勁力,他化掌為爪,手臂如藤蔓般延伸,扣住魏千星手腕,緊緊扣住幾處穴位。
這是《捉龍點穴手》中的一招‘攀龍附鳳’。
“你跑不了了!”
魏千星見張玉露出陰謀得逞的笑意,心中一顫,他連忙運轉內力,想抽出右臂,同時左拳揮動,想逼退對方,白袍人卻像狗皮膏藥一樣,黏住了他,左手始終扣著自己右腕,而另一隻手與他過招。
不知為何,白袍人以防守居多。
如此一來,雙方陷入相持,後天境內功修為雄厚的優勢便逐漸發揮出來。
“還是年輕,經驗不足,薑還是老的辣!”
魏千星的自信心又回來了,拳掌交接,勁風四射,隱隱佔住上風。
從外人看來,兩人的姿勢頗為怪異,跳交際舞一樣。
其實北冥神功煉至後面,周身每一處穴位都可以吸取內功,根本不必如此麻煩,只是張玉才跨過門檻,還在藍皓慫恿下,想著一口吞下魏千星這個胖子。
“嗯?”
魏千星突然覺得右腕一陣痠軟,忍不住想要鬆開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