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如此香醇厚烈,我在皇宮喝過幾次。”
藍皓邊說著,又喝了幾口,黃皮葫蘆酒很快就見了底。
兩人說了些話,一同跨過門檻,走進這座神秘的懸月觀。
大殿上,光線昏暗。
他們都可以在黑夜中視物,但還是點燃了長案前的蠟燭。
這些長明燭似乎是用某種樹木的油脂製成的,儘管隔了百餘年,但燃燒起來,火光依舊清亮,還散發出一種奇特的草木清香之氣,還真有些道人家的出世離塵之氣。
既然是道觀,懸月也好,懸日也罷,終歸要供著神仙。
懸月觀的神壇上,供奉的卻不是周天星斗哪路神仙,而是一幅泛黃的畫像。
畫上那人頜下三縷長鬚,雙頰清癯,穿著一襲黃色道袍,手裡卻是一根玉圭,似乎預示著,此人在儒道兩家都有著極高的成就。
“通古學之玄,唯經綸於世舉,謂天地齊光,一朝拜相江山固。”
“以謀猷而幄,許帝業立雄威,運乾坤氣象,萬馬回程社稷興。”
藍皓一寸寸檢視大殿內器物,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
張玉拿起燭臺,將殿內的燈盞,一一點燃,這座大殿,逐漸通明起來。
大殿兩邊,各有間耳房。一間是臥室,床榻被褥雖然自然朽懷,但疊放得整整齊齊。
一間是靜室,幾本《道德經》、《黃庭》,沒有他想找的武功秘籍。
好在這座道觀,不知用了什麼特殊材質,似乎能夠防蟲,不但沒有蟻蟲叮咬,連蜘蛛也沒看見半隻。
明明知道這座道觀,非同尋常,卻找不到一件好東西,真可謂入寶山而空手歸,他有些不甘心。
不過此地如此幽靜隱秘,有詭異的石林,外人輕易不能進入,倒是一處避世修煉的好場所。
張玉心道,或許有朝一日,自己厭倦了江湖上的打打殺殺,了卻功名利祿之心,或許真可以攜佳侶來此隱居長住。
“怎會沒有?”
藍皓氣怒交加,站在那幅畫像前,抬起左掌,便要朝屋頂拍去,看架勢是要拆了這座懸月觀。
張玉走了過來:“藍兄沒有找到要的東西?從房間環境看,這座道觀的主人,最後離開了此地,可能你要找的,原本就不在選懸月觀吧。”
整座道觀,燈火通明,頂上是微微顫動的橫樑與青瓦。
藍皓臉上浮現出一絲難以掩蓋的失落,他站立許久,似乎才平息情緒,對著那幅泛黃的畫像緩緩說道。
“十三歲那年,父母為仇家所殺,我武功低微,無法報仇。”
“我開闢出‘紫府’丹田,有人告訴我,這是兩百年難得一見的武道根器,只要按部就班的修煉,總有一日,我會站在這座江湖的頂峰,什麼仇人,都會匍匐在我腳下瑟瑟發抖。”
“可是那要多久呢?光陰迫,日月急,多少英雄豪傑只願爭朝夕。”
“我一天也不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