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隻。
一隻比一隻飛的遠,都精準地落入了人群中,幾個幸運兒,當場被咂得腦袋開。
張玉見樊柱天臉不紅、氣不喘,暗道:“這簡直是尊人形拋石機啊。”
“準備!”
與此同時,陳武帶著手下那十幾名弓箭手,拉滿弓弦。
箭頭上綁著浸透油脂的布頭,燃起了火。
“放箭!”
十幾支箭冒著青煙,落了下來,引燃山道上的油,平地升起大火。
時值嚴冬,那些人都穿著厚實襖、皮裘,簡直是上好的助燃材料,一個個人形火炬朝著山下衝去,在灼燒的苦痛下,如發瘋的野狗,勢不可擋。
“啊……”
“救命!”
“殺了我,快殺了我。”
他們發出的哀嚎響徹雲霧山,悽慘無比,生不如死。
“快閃開,快閃開!”
“回去,別往下跑了。”
後面四五百人被衝的七零八落,有的身上被引燃了火,有的被擠下懸崖,有的死於踩踏,一時間慘不忍睹。
“就…就這樣敗了?”彭蒼虎向前踉蹌幾步,有些懵,這才是第六天,就這樣敗了。
在最接近清風寨大門時,突然就毫無徵兆地敗了。
油罐?火攻?
對方的計策算不上新奇,隨手翻開一本兵書都有記載。
但自己卻毫無應對的辦法,也沒有應對的時間。
“兵敗如山倒!”
彭蒼虎腦海中迴盪著這五個字,久久不散。
“張鯉魚!”
他想起那夜在黑松林見到的年輕男子,那時還是第二次見面,短短時日,武功與自己只在伯仲之間。
如今再次交手,自己敗得如此慘!
彭蒼虎眼睜睜看著那些龍鱗會苦心培養的精銳弟子,毫無價值的死於火海、死於墜崖、甚至死於自己人刀下。
他已經不敢想,回了龍鱗會後,義父會怎麼處置自己。
常安在旁提醒道:“再不走,等火勢小了,清風寨衝下來,就走不了。”
當然清風寨的動作,比常安想象得還快。
張玉拔出黑劍,向下一指:“今日之後,清風寨威震平陽府,建功立業,在此一朝!”
寨門緩緩開啟,三百多號寨丁,舉著刀槍,跨過壕溝,如惡虎撲食物般衝了下去,走在最前面的人,帶了鐵鏟,飛快的剷雪撲滅山道上殘存的火焰。
彭蒼虎沒敢回營,收攏殘存的五六十名龍鱗會弟子,向平陽府方向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