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身影狼狽而逃,像是喪家之犬,摔倒在地上,顧不上疼痛,再次爬起來,向著前面逃去,衣衫破碎,不成摸樣,血液染紅全身,一些傷勢雖然不致命,但鮮血流出,持續性的傷害,讓身體變的越來越虛弱。
不是別人,正是錢安和老盧。
與之前相比判若倆人,說是要飯花子也不過份。
回頭都不敢,彷彿身後有什麼大恐怖在追殺,不敢停留,搞笑的一幕出現,之前在潘氏那裡,陰謀詭計斗的你來我往,此時相互攙扶,不離不棄!
錢安不放棄他,因為炎雷珠配方還沒有到手,必須帶到商朝的那處據點,才能活著逃離大夏,到了大商享受榮華富貴,再娶名門世家的小姑娘為妻。
老盧雖然有炎雷珠配方,但被全城通緝,又不知道商朝的據點在哪,只能依靠他,才有一線生機,甚至是上等名士的生活。
若不然,以倆人的性子,好甩掉早就將對方扔了。
好運似乎用完,從離開潘氏那裡開始,正好夜幕降臨,暴雨越下越大,城防五司的官兵巡邏,巡視京城各角,哪怕走的是小道,但馬車這麼大,想要隱瞞也瞞不過去。
不是沒想過步行,暴雨太大,倆人又不是武者,沒有修為在身,就算穿著蓑衣,但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年紀又大,一個長期為官、一個經常放縱,身體情況很糟糕,敢這樣做恐怕沒等到達,就出現意外。
知道馬車惹眼,目標又大,只能命錢墨加快速度趕路,早點趕到那裡。
如果不下雨,換做尋常的夜晚,就算被城防五司的官兵攔住盤查,也能矇混過關,何況錢安還是工部靈研司後勤主簿,從四品的大官,對下面的這些士兵來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京城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石村被滅,鳩玄機回去以後,將真龍殿的高層全部叫去,罵的狗血淋頭,甚至拳腳相向,下了死命令,不惜一切代價找出幕後兇手,夏皇只給三天時間,距離日期越來越近,比任何人還急,一天一壓,怒火都能焚天煮海,效果也很強!
所有人都知道殿主生氣,不敢觸及眉頭,將火撒在妖魔鬼怪的身上,除此之外,還傳話給城防五司那邊,命巡邏的官兵,一旦發現可疑人員統統拿下。
暴雨、夜晚、馬車,單獨拿出來並無影響,但放在一起,還是現在節骨眼上,走的又是小道。
一隊巡邏的城防五司官兵,攔下他們以後,嚴厲盤查,無奈之下,錢安只好出面,出示腰牌,對正見是一位大人,遲疑著要不要放行。
壞就壞在錢安太急,嚴厲喝斥,命對方讓開,這麼一激,對正也火了,想到上面的命令,無論是誰一查到底,冷著臉命人搜查。
錢安自然不同意,一旦讓他們過來,老盧便會暴露,無奈之下,只好讓錢墨下殺手。
殺了他們,將屍體處理掉,便要繼續趕路,卻被路過的縹緲天宗弟子遇見,師兄弟一合計,明明是官,連自己人也殺,如此乾脆利落的解決一隊巡邏官兵,莫非藏著什麼秘密?
商量過後,決定拿下審問,就算沒什麼收穫,將他們交給官府,以錢安殺官兵的罪,也是大功一件,還能得到不少賞賜。
萬一藏著什麼,那就賺大了。
月黑風高殺人夜,暴雨更是最佳的掩飾,夜空中驚雷滾滾,叫破喉嚨也無人聽見。
貴為縹緲天宗真傳弟子,修為高深,修習上乘功法、武技,實力不凡,配合默契,一出手、還是偷襲,直接將錢墨重創,忍著重傷拖住他們,讓錢安和老盧先走,便有了這一幕。
張榮華認出來了:“是他!”
念頭轉動的很快,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被人追殺?
目光落在老盧的身上,眉毛一挑,此人不是孫金府上的管家?怎麼出現在這裡,又和他在一起?
以錢安的身份,自己沒去靈研司上任前,崔建成的心腹,工部的紅人之一,想要結交孫金很簡單,亦或者老盧也是一樣。
假設他們之間一直存在交易,老盧偷走炎雷珠配方,便能解釋得通,還有這幾天下來,全京城都在通緝,彷彿人間蒸發,應該躲在某個地方,現在看來,怕是被錢安藏了起來,目地是什麼?
想到了趙承節,商朝的高階細作,潛藏在大夏官場的內鬼,從三品大員,位高權重,掌握監察、彈劾等權柄,動機就有了。
推斷下來,倆人的目地,很有可能前往商朝的據點,將東西交給他們,再借助這些人的手逃走。
弄清楚緣由,張榮華沒有急著動手,隱藏在暗中跟隨,藉此機會,將商朝的情報力量一網打盡。
至於身後的倆名縹緲天宗弟子,小角色罷了,還沒有放在心上。
街道上。
砰!
倆人再次摔倒在地上,已經不知道多少次,掙扎著爬了起來,繼續逃亡。
老盧下意識的望了一眼,暴雨模湖,遮掩視線,什麼也看不見,但那倆人一定還在後面,驚慌的問道:“還要多久能到?”
錢安依舊防著他,沒給準確的地點:“快了!”
又是這兩個字,老盧氣急,一口老牙死死的咬在一起,卻沒有辦法。
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