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俊秀弓著身體,微微下彎,姿態放的很低,講述道:“今日早朝,稷下學宮的人在朝堂上面率先發難,指責長青學宮不擇手段,以卑鄙的手段得到浩然正骨,將讀書人的臉面丟盡,長青學宮反駁,倒打一耙,說稷下學宮有眼無珠,令人才蒙塵,他們不用,難道還不許別人用?直接吵了起來,演變到最後,雙方的人直接下場,捉對罵架,面紅耳赤,如果不是在紫極殿,早就打了起來。”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有點喘不過氣,緩了一下,不等丁易再問,接著剛才的話繼續說道。
“最後陛下出面,將此事定下調子,長青學宮有錯在先,拿出同等價值的寶物,賠償稷下學宮的損失,此事才算收場。”
丁易想了一下,說道:“樑子已經結下,稷下學宮這次丟了這麼大的臉,不會善罷甘休,就是不知道他們如何找回場子!”
張榮華端著茶杯喝了一口,將茶杯放下,夏皇的處理,和他想的一樣,以長青學宮賠償結束,命運學宮在後面撿了便宜,等找上門,兩大學宮聯手,長青學宮有的頭痛,就是不知道他們如何出手!
望著呂俊秀,無論是昨天的投名狀,還是今日的事情,都辦的不錯,值得培養,正好他在學士殿也沒有什麼可用的人,想要將學士殿掌控在手中,得培養親信,開口說道:“在邊上的宮殿找一間大殿辦公,幫本官整理文書、雜物,然後送過來。”
呂俊秀激動,喜悅表現在臉上,終於上了大人的這條船,只要做的好,將來必能飛黃騰達,恭敬的謝恩:“謝大人提拔!”
張榮華揮揮手,後者很識趣,主動的退了出去,再將殿門關上。
丁易問道:“哥,你手頭的事情忙完,現在可以出書了嗎?”
“不急!等你將靈藥煉化,韻養身體以後再作畫。”
丁易重重的點點頭,在毯子上面坐了下來,擺出五心朝天的修煉姿勢,從懷裡取出一株四百五十年左右的人參,眼中激動,將人參吃了下去,運轉涅槃至尊生生功煉化。
這次的靈藥年份有點高,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還要高,隨著他的經脈、身體和靈魂,逐漸的變強,壽命也一點點的提升,能夠承受更高年份的靈藥。
這是好的兆頭!
張榮華望了一會,見他一切正常,沒有浪費一點藥力,收回視線,拿著書看著。
……
天機閣。
早朝結束,何文宣回到辦公大殿,屁股還沒有坐熱。
崔閣老將他叫去,對他沒有隱瞞,當成了自己的接班人,告訴他,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差,就算有靈藥韻養,也無法堅持多長時間,趁著他還在位,還沒有退下去,儘快做準備,等他要退下來的時候,再推薦他入閣。
潛在的意思告訴他,裴才華這邊有我壓著,不用擔心他找你的麻煩,伱要抓緊時間,將裴才華的人除掉,讓他在朝堂中失勢,如果可以,最好將裴才華連根拔起,再造勢,讓自己的盛名滿京城,威望達到最高,屆時入閣便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再次回來。
何文宣的臉色很難看,望著禮部的方向,怒火滔天,如果不是這個老傢伙礙事,自己現在就不是從二品,而是正二品,再謀劃一下,便可升官,達到從一品,以從一品的官位入閣,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可這個老傢伙,偏偏跳出來跟自己作對,也想要入閣,讓他恨的牙癢癢,卻又幹不掉,想要收拾他,之前那麼多次交鋒,以自己略顯一籌敗下陣來,被壓的死死的,如果不是崔閣老幫忙,他現在早就被趕出天機閣,無法再待在這裡。
念頭轉動,思索著毒計,如何才能打擊裴才華,讓他失去入閣的機會。
望著學士殿的方向,從周學文的事情來看,張榮華是他的心腹,是他那一系的人,又是太子的人,簡單的接觸,張榮華辦事能力強,不像是武將出身,尤其是他的學問,更讓人欽佩,如若不然,也無法將藏書殿的那些藏書整理完畢,再將雜殿的破舊書籍登記造冊。
就像是一個紐扣,連線裴才華和太子,但倆人並無任何聯絡。
太子就算想要拉攏他,裴才華也不會答應。
想要入閣,成為閣老,位極人臣,明面上雖然沒有規定,不能投靠太子或者皇子,但暗中形成不成文的規矩。
閣老的勢大,說是一手遮天也不為過,稍微跺一跺腳,大夏皇朝就要顫抖三分,如果投靠他們,豈不是助漲他們的勢力?
別人怎麼想的不知道,但陛下一定睡不著覺!
一旦被發現,想要入閣?門都沒有,由此推斷,他們並無交集,就算是暗中也不敢。
昨天的時候。
他以奏摺試探過了,想要將張榮華拿下,結果讓他很失望,從他們打聽到的訊息來看,李道然並沒有過去幫忙,他自己便將那些奏摺處理完,讓人挑不出一點的毛病。
何文宣不信!
武將出身,在這之前沒有接觸過這方面,就算書讀的再多,有個屁用。
要是讀書有用,人人都成大儒了!
等馮有為將調查到的訊息送來,再針對他佈局,拉裴才華下水,讓他失去入閣的機會。
說曹操、曹操到。
腳步聲響起,馮有為疾步走到殿門外面停下,敲響房門,傳出“咚咚”的聲音,恭敬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大人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