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都走到了走廊上,她隔著防盜門聽著那鍥而不捨的鈴聲響了一通又一通,終於還是投降,放下垃圾轉身回去。
拿起電話斟酌了好一番,凌俐決定這通電話的主題確定為兩個:一是謝謝,二是對不起。
然而那電話剛接起來謝柯爾就問她:“你下班沒有?在律所嗎?吃飯了嗎?”
凌俐眨眨眼,腦袋還沒轉過來。
她滿以為謝柯爾必然會問她早上禮物的事,怎麼他都不按劇本來呢?
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可已經忘記了謝柯爾剛才問的是什麼。
又花了幾秒鐘回憶,她才回答:“不在律所,已經吃了。”
“吃了?”謝柯爾聲音裡帶著笑,“剛剛五點就吃了晚飯?你莫不是在騙我?”
難得說一次瞎話就被揭穿,凌俐大囧,一瞟牆角的咕咕鐘,果然還差五分鐘到五點。
凌俐拍了下腦門懊惱著自己不自量力,竟然在謝柯爾這樣見慣大風大浪的人精面前扯謊,也不事先打打草稿,分分鐘被拆穿。
她只好補救:“我以為你說的是午飯。”
話筒裡傳來什麼古怪的聲音,似乎是謝柯爾在拼命忍住笑。
凌俐知道自己很丟人,無可奈何之下只好等他取笑完。
誰知道,幾秒後他卻忽然大咳起來。
好一陣子聽筒裡都是咳嗽的聲音,等不到他說話,凌俐只好禮貌性問了句:謝總您怎麼了?”
“沒什麼,”他回答,“剛才實在忍不住想笑了,又怕你難堪,結果忍了又忍把自己嗆到。”
謝柯爾很直白,凌俐很尷尬。
半晌,她才牽了牽嘴角:“其實為了避免難堪,你的心理活動其實可以不用說出來的。”
“好的,沒問題。”謝柯爾馬上從善如流,“以後都聽你的。”
凌俐捂著額頭懊惱。
她就該惜字如金的,老闆說什麼她只用一個哦只就行了,何必跟他犟嘴呢?
這下可好,謝柯爾這熟悉的說什麼正經他都能給掰彎了的特異功能,似乎又回來了。
她輕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莊重嚴肅一點:“謝總,沒什麼事的話我就掛了,我還有事。”
電話對面的人倒是很直白,爽朗地一笑之後說:“怎麼會沒事?我不是在約你吃飯嗎?你在不在所上,我馬上過來。”
凌俐心裡直犯嘀咕,莫不是這人還會去律所堵她下班還要強行請她吃飯?要是被其他同事撞見那會怎麼樣?會不會馬上有人和祝錦川通風報信舉報她勾搭委託人?
想到這可能性她趕快說:“我今下午出外勤,已經回家了。”
“哦,”對面淡淡的一句話,似乎有點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