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俐虛著眼睛看看手機,有些無奈:“親,馬上就一點了,秉什麼燭夜什麼談啊,明天會打瞌睡的。咱們好好睡覺不可以嗎?”
“不可以!”魏葳鼓著腮幫子,“我現在可是心靈受到創傷的無辜少女,你要是不安慰我一下,萬一我想不開做了傻事,你會一輩子良心不安的。”
凌俐打了個哈欠,也學她的樣子把枕頭當靠枕,接著說了句:“並不,惹你傷心的又不是我,你要是真想不開做傻事,麻煩找對面那個混蛋復仇去。”
“對!”魏葳捏著拳頭,“竟然又嫌我吵把我趕出門,我真是恨不得把他頭扭下來當凳子坐。當年我怎麼就瞎眼看上了他?真是一輩子的恥辱!”
凌俐突然心思湧動,很想從魏葳這裡知道些什麼。
於是問她:“你和南老師,曾經談過戀愛?”
魏葳輕輕點頭,倒是一點不驚奇。
從魏葳要飯的那一天開始,她就加了凌俐的微信,而她發在的朋友圈動態,和她微博裡是完全一樣的。
其中,就包括她關於南之易那些曖昧的資訊。
凌俐還知道,魏葳也有南之易的微信,她那些朋友圈,南之易也看得到,甚至還點過讚的。
所以,大概就是他這既不承諾又不拒絕的曖昧態度,惹得魏葳一次又一次地傷心。
凌俐默默吐槽,真想不到南之易竟然是個地地道道的渣男。
不知道想起了什麼,魏葳竟然又笑起來: “你說我上輩子到底欠了他什麼?明知道他脾氣差人也不靠譜,卻還是能喜歡上這麼一個人,當年還要舔著臉倒追,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
一時間兩人都沉默下來,凌俐咬了咬唇,斟酌了好久,還是問出她非常想要知道的問題:“你們以前是怎麼在一起的?”
魏葳抱著膝蓋,頭枕在靠背上:“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時候我還剛畢業,跟著一幫子朋友去了義大利,結果,在那不勒斯的時候,我跟同伴走散,在一個小巷子裡第一次見到他。”
說到這裡,她眼裡盡是笑意:“那時候我不巧遇到了流氓,被騷擾到不勝其煩,脫不開身,好容易看到黑頭髮黃面板的人,趕快求助。結果,他真的弱到爆了,被打得狗啃泥,最後還是我揮著路邊商店的拖把趕走那些小流氓。”
凌俐失笑,別人英雄救美,放到南之易這裡,就成了美女救弱雞。
而魏葳說得太有畫面感,哪怕不曾親眼目睹,她都能想象南之易這個被狠K一頓的慘樣。
可是笑著笑著,她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誰說的弱雞就沒用?南之易不是救過她好幾次了嗎?
平心而論,和魏葳相比,南之易對她已經足夠好。至少不會戳心地把她一次次趕出門,至少不會當著那麼多人落她面子,至少,還是有能記得住她的時候。
她是不是太貪心了一些?總是想要更進一步,卻忽略了一個最根本的問題。
南之易,並不喜歡她。或者他,根本就不會喜歡任何人。
魏葳有些好奇地看她:“有那麼好笑嗎?你都笑出眼淚來了。”
凌俐揉揉僵住的臉,感覺到自己眼角的溼潤,忙收斂心情。
她哪裡是笑出來的淚?那是她忍不住的鼻酸。
魏葳還在繼續說著,凌俐卻已經無心聽。
她說了一大通,忽然間有些激動起來,一直在罵臭男人沒擔當浪費她的青春。
說得凌俐都有些心酸起來。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魏葳,只好也坐下,靠近她的身邊,企圖以拉近距離來給她一些溫暖。
可等靠近了才又發覺自己矛盾的心理。這是些什麼事兒啊?情敵之間抱團取暖?沒有比這更怪異的畫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