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次換魏葳火冒三丈,噌地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拳頭攥得緊緊:“你有本事再說一次!”
眼見兩人吵起來了還有進一步深化矛盾的趨勢,凌俐忙拉住魏葳,小聲勸她:“好了別說了,現在說什麼也沒意義。”
又對上南之易的眼睛:“這裡是醫院,別吵著醫生救米粒古麗。”
一番勸說,兩人總算沒吵起來。
一小時以後,醫生終於出來吱了聲:“兩隻狗都沒危險了,不過需要住院觀察。誰跟我去辦手續?”
三個人臉上都是如釋重負的表情,尤其是南之易,長長吁出口氣,靠在牆上很有些疲倦的樣子。
凌俐自覺地跟著醫生去弄好住院手續問題,十幾分鍾後回來,發覺走廊裡魏葳和南之易相對而立,兩人又吵了起來。
凌俐加緊腳步跑過去,沒聽到前面,只聽到魏葳的最後一句:“南之易,你狠,我們走著瞧,看誰先來求誰!”
她愣了愣,馬上問了句:“怎麼了?”
雖然眼前這兩人吵架是符合她自己的利益的,可凌俐並沒有心頭竊喜的感覺,一來幸災樂禍不是她的性格,二來這些日子的相處,魏葳大大咧咧對人不設防,哪怕這次真是她大意導致狗狗吃了巧克力,也並沒有那麼大的錯。
而且,從她的表情來看,對米粒和古麗也是很擔心的。
“怎麼了?”南之易臉上是嘲諷的笑,“粉妹,你腦子本來就不好用,勝在性格不錯人還算老實,可別跟眼前這個滿腦袋彎彎繞繞的過氣網紅學壞了。”
他看似在說凌俐,可是拐彎抹角還捎帶上了已經氣壞了的魏葳,這一句話打倒了兩個人,再加上臉上討嫌的表情,實在礙眼得很。
而眼圈明顯紅了的魏葳拉住她的手:“我們走,這種沒有心肝的人,就適合孤家寡人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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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上,凌俐擰開礦泉水瓶喝了口,偷偷抬眼看了看和隔了一個過道的謝柯爾,略有些不自在。
謝柯爾說要去慶州處理潁鴻和慶州音樂學院的糾紛,因為事發突然,祝錦川又在外地,無奈之下只好她跟著來。
豈不料,原本應該前呼後擁的謝柯爾,竟然也是孤身一人,連助理都沒帶。
好在謝柯爾在飛機上都在凝眸處理手上的檔案,似乎沒有心情關注一下凌俐,所以她可以偷偷放飛自我,只在他轉頭的時候正襟危坐裝作自己其實也在沉思。
祝錦川交代了,哪怕裝,也得裝出自己的專業態度來,不可以露怯,不可以露怯,不可以露怯。
原話就是這樣,他重要的問題真的說了三遍。
短短一小時的飛機很快到了慶州,飛機剛停穩凌俐就問謝柯爾是否需要叫車,謝柯爾卻說已經安排好租車了,讓她別操心。
這下可讓凌俐犯了難。
人家一個老總沒帶小跟班還主動當起了駕駛員,自己這打工小妹是不是該乖覺一點?
她咬了咬唇,終於一步衝上去,對著謝柯爾客客氣氣的一句:“謝總那我幫您拿公文包吧?”
謝柯爾滿臉錯愕:“我一大男人,還能讓女孩子幫忙拎東西?”
凌俐的一隻手卻已經伸出去,聽到這話有些尷尬地收回爪子,不知道說些什麼打個圓場,只好訕笑。
好在謝柯爾揚著下巴指向不遠處的自動販賣機:“剛才忙著處理檔案忘記喝水,我有些渴了,能幫我買一瓶嗎?”
凌俐如蒙大赦,忙不迭跑到販賣機前選了瓶最貴的礦泉水,一咬牙給自己也買了瓶,抱著兩瓶水,小跑著回到謝柯爾身旁,眨巴著眼睛等待領導吩咐的表情。
謝柯爾莞爾,轉瞬又有些擔心起來。
這凌律師老實到些呆了,雖然他其實對這種呆到深處自然萌的性格挺有好感,不過這樣直白又透明的狀態要是放在工作上,真的可以嗎?
然而幾小時後,凌俐就讓他刮目相看。
以前他還沒繼承公司,參加過的潁鴻的幾次交易談判,對談判中聘請的祝錦川話不多卻往往一語中的的犀利和乾淨利落印象很深,所以這個案子指定祝錦川接,也相當信任他。
果然,案子一到祝錦川手上,眼見對方沒有誠意,就馬上換了個思路,敢想敢作敢為,快刀斬亂麻
他竟然不知道,身為祝錦川徒弟的凌俐,竟然是另一種畫風。
她很會裝傻,無論對方說什麼、挾著什麼目的而來,抑或是話裡還有玄機,凌俐總能一句話頂回去。
大部分時候頂回去的託詞是“XXX事項我們需要時間考慮一下”或者是“關於XXX我們的看法和您這邊不大一樣需要時間統一思想”,噎得對方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