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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墨擎不知道自己用什麼來形容此刻的心情，那種痛到五臟六腑都擰成一塊的感覺，瞬間遍及他的全身。
明知道她不放心自己，可他也沒想過，她會在事後吃避孕藥。
眼底，微微發澀，心臟彷彿在呼吸時都會扯著疼。
攥在手中的藥盒，被他攥得變了形。
身後，傳來浴室門開啟的聲音，陸墨擎的身子，僵了一下，緩緩回頭。
喬栩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陸墨擎半蹲在地上，手裡拿著她的外套，以及……
看到他手中攥著的那盒藥，喬栩面色微微變了一變，身子，站在了浴室門口沒有上前，垂在身側的雙手，許是因為緊張，微微彎成拳頭。
陸墨擎起身走向她，高大的身軀，一點一點地朝喬栩走近。
眼看著他離自己越來越近，喬栩的心裡無端慌了起來，似乎是覺得自己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般。
陸墨擎的腳步，在她面前停了下來。
高大的身軀，在她眼前，落下一片陰影。
他將手，緩緩伸到喬栩面前，掌心攤開，被扭曲的藥盒上，“毓婷”兩個字，看上去格外得刺眼。
“這是你今天買的消炎藥？”
陸墨擎啞聲問道，他的眼眶周圍，隱隱發紅，說話的時候，聲音還帶了幾分顫抖。
喬栩垂著眸，緊抿著唇，一言不發，垂在身側的拳頭，握得更緊了一些。
“你不想再生一個我的孩子，對嗎？”
陸墨擎再問，聲音似乎比起剛才又啞了一些。
喬栩依然沒有回答，好幾次，那些話到了話到了嘴邊，她都沒法說出口。
陸墨擎沒有再問，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心痛的感覺，又添了幾分的。
一時間，周圍的環境靜得讓人覺得無比壓抑，加上陸墨擎站在自己面前，那種壓迫感，瞬間讓喬栩覺得喘不過氣來。
許久之後，她像是凝聚了全部的勇氣，開口道：“是。”
她的聲音很低很低，低到即使在這麼靜謐的環境下，也只能勉強聽到。
她沒有去看陸墨擎的表情，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面對他這個問題的時候，心虛得厲害。
吃避孕藥，難道不應該嗎？
明明她覺得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可面對陸墨擎的時候，她愣是直不起腰桿理直氣壯地回一句。
又是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
誰也沒有率先開口。
片刻之後，她看到陸墨擎一言不發地轉身提步往主臥外走去。
他一走，喬栩整個人都鬆了口氣，走到沙發前準備坐下，卻發現陸墨擎已經趁她洗澡的時候，把枕頭被子都抱過來了。
她愣了一愣，想到陸墨擎剛才的模樣，眼眶紅通通的，臉上的難過和失落，她不敢去看。
她以為，剛才他會跟她大吵一架，然後摔門走人，可他竟然一個字都不沒說，就這樣默默地出去了。
抬手按了按心臟的位子，莫名其妙得覺得有些難受，尤其是回想著陸墨擎出去時那落寞的背影，心頭那種異樣的感覺就更強烈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