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田馬霹冷哼一聲,不歸飄散,神色若狂。
他右手一震,太奇仙劍鋒直指太仙真人。
“被逼無奈?好一個被逼無奈!有人逼著你去當太仙門掌門嗎?
難道不是自己利慾薰心想要爭奪太仙掌門之位,為了立下大功,才出賣我父親和整個奇仙劍派!
你這個人面獸心的敗類,為了一己之利,連自己的好兄弟都要算計。
枉我父親與你義結金蘭,把你當做親兄弟一般,你可知羞恥為何物!
這百年來你可睡得踏實,難道就沒有死在你手下的奇仙劍派冤魂來向你索命嗎?!”
田馬霹連聲痛斥太仙真人,激憤幾乎難以自持。
太仙真人靜靜地看著田馬霹,一言不發,面色黯然。
微風若漣漪般盪漾,太仙真人攥緊了手中的拂塵,拂塵的銀鬚無力地隨著微風飄蕩。
田馬霹的呵斥聲入耳,太仙真人看著田馬霹,似乎像是看到了當年那個與自己把酒言歡、仗劍天涯的結義兄弟田盛飛。
當年他們結伴闖蕩域外,一同經歷風風雨雨,也是瀟灑快意。
多少次,他們共同擊退強敵,死裡逃生。
多少次,他們共飲美酒共賞美景,醉臥花間。
多少次,他們酣暢淋漓的切磋武藝,互相指點。
太仙真人追憶過往,不自覺的流露出淡淡的微笑。
但是,他畢竟是一代梟雄,武道霸主,心境何等牢固,怎麼會真的就此陷入內疚遺憾等負面情緒之中,至少三四息的沉浸之後,立刻就反映了過來,往日之日不可追,田盛飛已死在自己劍下,奇仙劍派也已經滅門,而這一切,皆是他王耀生自己一手造成,都是他自己的選擇。
就是在給它一次機會,他依然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當年他雖為太仙門掌教親傳弟子,但是競爭何等激烈,其他七峰傳人一個個虎視眈眈,覬覦太仙門掌教之位。
只要他稍有差池,便會有無數的弟子等著踩著他上位!
奇仙劍派實力不俗,卻又孤高自傲,凡事必要講求正義公道,頑固不化。
太仙門野心昭昭,早有登頂域外的野心,對於奇仙劍派,太仙門只是苦於無處下手才沒有發作。
當年與身為奇仙劍派傳人的姬田盛飛機緣巧合之下結識,他的師父便無數次暗示他要想盡辦法與田盛飛交好。
曾經不明其中關竅的太仙真人還以為,師父鼓勵他結交田盛飛是為了太仙門與奇仙劍派結盟!
然而,漸漸地,他終於意識到,太仙門對奇仙劍派的真正用心,而此時,他已經沒有了退路。
要麼,設計謀奪奇仙劍派,藉此功勞成為太仙門掌教。
要麼,便會被太仙門滅口。
強者之路,註定坎坷。
若要成為最強者,便要捨棄掉許多,而他,唯獨不會捨棄他自己。
所以,他主動請纓謀奪奇仙劍派,以奇仙劍派滅宗之功,名正言順的奪得太仙門掌教之位!
...
浮峰上。
太仙真人輕甩拂塵,似是將前塵往事都如灰塵般拂去。
他臉上浮現出一絲無所謂的淡笑,平靜地道:“大千世界,弱肉強食。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是我使計滅了奇仙劍派又如何,大丈夫行事不拘小節,成者王侯敗者寇,往事已矣,何必再提。
不過,本尊倒是很好奇...”
太仙真人的目光在田馬霹的身上轉了一圈,接著說道:“當年奇仙劍派成為絕地,幾乎被我太仙門斬盡殺絕,當初我在那萬千慘屍之中,一一看過,所有人都已死絕,你是怎麼活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