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想撥打苗光啟的號碼,忽然又想起了什麼,考慮了一會兒,又把電話放回了行李箱。
“咱們睡覺吧。”林朔擺擺手。
“我還得去隔壁洗個澡呢,這一身血腥味的。”狄蘭說道,“你為什麼不打個電話向苗先生求證一下?”
“因為求證不了。”林朔搖了搖頭,“就我老丈人這個愛顯擺的性子,他真要有什麼佈局,而且能提前告訴我的話,他早就跟我說了。
那一臉得瑟的表情,我非得捧他幾句他才滿意。
這會兒沒跟我主動說,那就是不方便說。
而且這兒是歐洲不是國內,訊號走得是歐洲和美國的衛星,不是咱中國的,不是那麼保險。
我這電話一出去,就可能被人監聽到。
如果黑暗曼陀羅真的不是敵人,而是老丈人埋在歐洲的暗棋的話,那我通電話就等於把她暴露了。”
“你這個人也真是的。”狄蘭埋怨道,“她剛才還要殺你呢,你現在倒是為她考慮上了。”
“我這番考慮可不是為她。”林朔說道,“而是為我們自己。
黑暗曼陀羅今晚是出手了,可這次出手有點怪異,所以我得分析這裡面的可能性。
她不過是一個殺手刺客,不會是目前歐洲局勢的主導者,也不會是逼得你母親一年之內蒼老十多歲的元兇。”
林朔這番話說出來,狄蘭沉默了。
儘管已經嫁入了林家,可孃家的事情,尤其是母親的老態,像一座山一樣壓在狄蘭的心頭。
她是沒向林朔說什麼,可人心都是肉長的,自己親爹孃的事兒,她不可能不操心。
林朔一看自己夫人這個神情,對狄蘭說道:
“媳婦,我自從藝成之後,要麼在山林裡狩獵,要麼在山村裡教書。
世人不是很瞭解我,以前我對此很習慣,也覺得那樣很舒適。
不過你放心,現在既然我在這個位置上,又想做點事,那情況就不一樣了。
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我不管這人是誰,藏得有多深,勢力有多大。
也不管這人最終目的到底是要徹底與我為敵,還是要逼我做什麼妥協。
沒得商量,我會把他連根拔起。
因為他衝我林朔可以,就是不能衝我林朔的身邊人。
我得給這個世界,做一下這個規矩,否則以後沒完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