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放空。
呼吸,關閉。
心跳,放慢。
身體內部的寂靜,除了每隔三秒鐘的微弱心跳之外,達到了極致。
注意力全部放在耳膜上。
“嗒……”
“嗒……”
“嗒……”
A
e等到了三記腳步聲,隨後失去了意識。
……
不知過了多久,A
e甦醒過來。
她發現自己還在坑裡,林朔已經跳了下來,蹲在地上,把她抱在懷裡。
聽覺已經恢復了,A
e知道自己身體的各個器官,正在快速地甦醒。
同時看著林朔的神情,她心裡不由泛起一陣淡淡的喜悅。
因為她看到,林朔眉頭緊緊皺著,抿著嘴。
他在心疼自己。
“沒事的。”A
e笑了笑,從林朔手裡接過瓷瓶放進挎包裡,又在他的攙扶下站起身來。
“給我點時間。”A
e說了一聲,隨後又閉上了眼睛。
在A
e施展龜息術的時候,因為大腦的供血供氧都不足,是不具備分析能力的,只有聽感和記憶力。
此刻,她需要記起自己在昏迷之前,聽到的那三記腳步聲,以及這三記腳步聲,所造成的聲音衍射。
A
e跟雪人正面交過手,知道它的身高在兩米左右。
它步行時的腳步跨度,大概八十厘米。
這個距離,這同時也是腳步聲這種移動聲源,每次在這個封閉空間內響起,客觀存在的距離差。
此時,理性的思考和感性的知覺,同時在A
e的大腦中起著作用。
這很難,但二十年在異域他鄉的苦練,還是結出了累累碩果。
一個模糊的立體空間圖景,逐漸在她大腦中形成。
入口,在距離地面最近的地方,同時也應該相對狹窄……
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