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過來聞聞味道。
“聞出來這些是什麼調料了嗎?”曹餘生問道。
“嗯。”A
e點點頭。
“調料本身不是稀罕玩意兒,關鍵是分量和比例,滷湯好不好,就在這幾錢幾厘之間。”曹餘生說道,“我這個方子,是前清御膳房的,外面已經失傳了。
當初了為搞到這個方子,我前前後後扔下去三四千萬,面子人情那更是不計其數。
本來是想傳給曹冕的,結果這小子相中了個洋妞,他們家以後開飯,估計也不好這口。
所以啊,只能便宜你這丫頭了。”
一邊說著,曹餘生又從木箱子裡拿出一杆小秤來,秤桿子上的小秤砣,也就小指尖兒那麼大。
“丫頭看好了,我要給這些調料打秤,分量比例你可要記住咯。”說完這句話,曹餘生看了一眼林朔,“我知道你鼻子靈,調料瞞不過你,可這道方子,我是傳給外甥媳婦,不是傳給你的,背過身去,不許偷看。”
林朔笑了笑,換了個坐姿。
“林朔。”只聽曹餘生又說道,“這道菜我雖然教的是念秋,可以後享福的是你。別乾坐著,去給我箍個木桶來。”
“多大?”林朔問道。
“裝得下這些肉的,再做一個壓板,尺寸比桶小一點兒。”
“行。”林朔應了一聲,接過唐刀起身幹活兒去了。
箍個桶,這是老手藝,現在已經很難看到了。
箍出來的木桶,為了經久耐用,按理說得用鐵箍。
三道鐵箍圈住咯,木板一塊塊插下去,直到插滿一個圓周,互相之間咬住,關鍵是不能漏。
可這會兒,林朔知道曹餘生要的木桶是臨時的,而且這荒郊野地的沒處去弄鐵箍,所以他搓了三根草繩代替。
就地取材,伐木裁板,這種活兒老爺子當年教過,對林朔而言不在話下。
工具雖然不怎麼稱手,一把唐刀也就湊合幹了。
前前後後忙了一個多小時,這會兒天早就黑了,眼睛不怎麼管用,主要靠手上的感覺。
木桶做完了,林朔在河邊試了試,還行,不漏。
等提著木桶來到曹餘生這兒,曹餘生正在鍋邊翻動那半隻犀牛頭。
滷料的香味兒,那是最勾人的。
此時鍋裡散發出來的味道,勾得林朔又餓了。
“這道菜,叫做‘小車牛肉’,當然現在條件簡陋,省去了不少步驟。”曹餘生一邊翻動著犀牛頭,一邊說道,“要等這半隻牛頭全都燉爛了,把上面的肉扒拉下來,擱在木桶裡壓上壓板,就在這河水裡冰鎮一個晚上。
到了第二天,肉和肉凍就成一整塊兒了,再用刀一片片切下來,撒上調料,或者調上一碟蘸水。
嘿,這口滋味兒,別提多美了。
行了,我這兒忙著,你們該睡去睡。”
“曹家主,我來盯著吧,您身體不好,先去休息。”A
e這時候說道。
“怎麼還叫我曹家主呢?”曹餘生眼珠子一瞪。
“舅舅。”A
e小聲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