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聽完他的講述,點了點頭,道:“王德化既已逃走,魏藻德等人將事情都推到他頭上,倒也不足為奇。”
“只是陳演已經離任,手中又無實權,王德化既已與魏藻德勾結,為何還要與他聯絡?”
李若璉道:“陳演雖已離任,不過因他執掌翰林院多年,與南方文人關係極好,王德化好似要藉助他南方的人望。”
“再就是因為他與朱純臣私交甚篤,而朱純臣的私兵極具戰鬥力,加之他二人也暗中與叛軍勾結,便被王德化連逼帶騙地拉上了船。”
朱元璋聽聞又是南方之事,不由地瞥了朱慈烺一眼,見對方仍在思考,便讓李若璉退了下去,而他則開始構思獎賞之事。
“轟!”
突然,一陣巨響從彰義門方向傳來。
正在沉思的朱慈烺被響聲驚醒,有些驚訝地看向朱元璋道:“父皇,莫非叛軍覺得求和之事不妥,又準備進攻?”
朱元璋見響聲雖大,卻不持續,搖頭道:“這應不是進攻,或許是為那些俘虜!”
“俘虜?”
朱慈烺愣了愣,道:“父皇,您的意思是說他們借求和之機,想將郝搖旗等人救回?”
說著又連連搖頭,道:“不對,彰義門城高牆固,他們先前尚且不能將人搶回,現在又有什麼把握救回?”
朱元璋笑了笑,道:“他們不過是作秀罷了,成功了固然好,不成功也表現出他們的義氣,對那些兵士同樣是一個交代。”
“而且若是咱一怒之下,將那些俘虜都殺了則更好,這樣他們就可以藉此激發眾人的仇恨之心......”
朱慈烺臉上閃過一縷痛苦之色,隨即恭敬地道:“兒臣明白了,多謝父皇的教誨!”
朱元璋見狀,心中雖有些不忍,但也知道這是皇室子弟必修的功課,於是強忍下心中的柔情,道:“好,你若能明白,就沒有枉費父皇的一番苦心。”
“待此地事了,父皇想讓你去南......”
朱元璋話還沒說完,只見一個小太監前來稟告,說李若璉在外求見。
朱元璋知他應是來彙報彰義門之事,便讓小太監將他帶了進來。
李若璉行禮後,恭敬地道:“陛下,根據剛才傳回來的訊息,彰義門發生的巨響是叛軍為營救郝搖旗等人所致。”
“好在新樂侯已按陛下的吩咐,將郝搖旗等重要人物轉移到刑部大牢,所以叛軍並未得手!”
“不過有人看到了李賊的軍師李巖,並聲稱當時就是由他帶隊襲擊的地牢,只是後來他卻憑空消失了。”
“李巖?”
朱元璋聞言,有些驚訝地看了李若璉一眼。
待對方確認後,他沉吟了一會,道:“好,既然如此,你明日一早將紅娘子從彰義門縋下,務必讓所有人都看到!”
李若璉愣了愣,立時明白過來,恭敬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