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五知崇禎是左羨梅計劃中的關鍵人物,此刻見對方沉默不語,便低聲勸道:「小姐,崇禎被刺之事尚未確認,您不用太過擔心!」
左羨梅聞言,若有所思地道:「羨梅並非是在擔心崇......陛下的安危,而是在奇怪申湛然為何會如此做?」
她說著,見龍五露出疑惑之態,便又含笑解釋道:「你想,陛下初起時,局勢何等危險,但他屢處危局,卻皆化險為夷。」
「特別是上次的聊城之行,羨梅自認為勝券在握,結果卻功敗垂成,由此可知陛下是有韜略之人,斷不會讓自己陷入險境。」
「加之河北的劉芳亮敗局已定,而且還有王仙兒等人暗中護衛,陛下絕不可能有危險,現在之所以傳出被刺的訊息,羨梅懷疑是陛下的金蟬脫殼之計。」
「金蟬脫殼?」
龍五似懂非懂地道:「小姐是說崇......陛下假裝受傷,其實是想潛來對付少將軍?」
左羨梅搖頭道:「不,若陛下要對付左詠梅,申湛然必不會出兵。」
「要知申湛然雖是一介書生,但他行事向來謹慎,而且頗得用兵之妙,絕不可能做這種打草驚蛇之事。」
「何況此時局勢微妙,若他出兵,必會請示陛下,要是陛下意在左詠梅,絕不會讓申湛然動兵。」
「難道陛下是想對付劉芳亮?」
龍五此言一出,立刻微微搖頭,要知先前黃武山急於求成,以致功虧一簣,輸了銳氣。
現在再傳出崇禎被刺之事,只會增長劉芳亮等人計程車氣,於大局不利。
突然,他想到朱由崧寶藏之事,又想到崇禎一向苦於軍餉,便開口道:「莫非陛下得知了河南寶藏之事,想去分一杯羹?」
左羨梅搖頭道:「陛下乃是雄才之人,又豈會為區區寶藏動心。」
「何況叛軍極善追餉,而朱常洵又是貪生怕死之徒,他被李自成活捉後,縱使不主動獻寶乞生,也會在叛軍的拷問下如實交代,河南能有什麼寶藏,只有......咳咳咳......」
左羨梅話未說完,突然一陣低咳。
龍五見左羨梅捂住嘴上的絲帕隱現血漬時,急切問道:「小姐,你的毒還沒解嗎?」
左羨梅雖臉色蒼白,卻仍一臉從容地微笑道:「先生,您不用擔心,只是餘毒未清而已!」
「真的沒事嗎?」
龍五有些狐疑地追問道。
左羨梅將手帕塞入衣袖中,略帶調皮地笑道:「先生,您是最瞭解羨梅的,羨梅有多怕死,難道您還不知道!」
「何況您也見識過王仙兒的用毒手段,有她的解毒丹,羨梅又怎麼會有事呢!」
龍五聽了左羨梅的解釋,緊皺的眉頭稍稍舒展,隨後又有些抱怨地道:「說起這王仙兒,老夫也是頗為不滿。」
「小姐你多番謀劃,助她登上聖女之位,重掌聞香教,現今你身處險境,她不僅沒能按約將崇......陛下引來忻州,反而連陛下的行蹤都弄不清楚,而且有傳言說她企圖勾引陛下,意圖......」
龍五正說著,突然見左羨梅變色,不由停了下來。
左羨梅打量了龍五一會,才緩顏道:「先生,王仙兒和我們是各取所需,只是暫時的盟友,您實在不用動怒。」
「反倒是陛下行蹤不明,務必儘快打探清楚,不然,我們只能冒險一試了。」
龍五聞言,有些激動地道:「小姐,只要您一聲令下,我和五十鐵衛立刻將左詠梅的頭顱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