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勿需擔心!」
陳七行見朱元璋眉頭緊皺,急忙寬慰道:「據那女子所說,左良玉只是偶感風寒,再有兩日應該就會好!」
「只要左良玉掌權,以他對左羨梅的寵愛,應會阻止左夢庚的逼迫行為......」
朱元璋聽完陳七行的講述,追問道:「那她可提及左羨梅有什麼安排?」
陳七行搖了搖頭,道:「沒有!」
「聽那女子講述,好似左夢庚是以左良玉病重為由,將左羨梅騙到忻州的,期間左羨梅並不知對方的謀劃,所以只帶了三千親衛北上,並無其他準備!」
「左羨梅到忻州後,見一切無異,又得知河北戰事緊張,因擔心陛下的安危,就讓黃武山來援,並央求那女子來保護陛下。」
「後來左羨梅被擒,本不願讓黃武山知曉,是她的親衛擔心她的安危,偷偷趕來找黃武山想辦法......」
朱元璋沉默了一會,道:「可確認了那女子的身份?」
陳七行點頭道:「雖未能完全確認,但客棧的老者對那女子十分尊敬,而且一直稱呼她為聖女,想來應是聞香教聖女無疑!」
「聞香教聖女!」
朱元璋雖已想到那女子會自爆身份,卻沒想到對方竟爆得如此徹底。
要知聞香教起義雖已過去,但先前他們曾在江南大肆宣傳朱亨嘉之事,似有意與朝廷作對,朱元璋還讓正一教出面打壓。
而今左良玉和左羨梅雖名義上是大明的臣子,但其實已是司馬昭之心,可對方竟在此時挑明瞭身份。
朱元璋略一沉吟,便讓陳七行親去監視,而他則將此條資訊記入了左羨梅的資料中。
他寫罷,又捏著紙條沉吟道:「她主動暴露身份,應是想消除咱的疑心!」
「但那女子剛才表情拿捏得恰到好處,說明她並非先前表現的那般淺薄,所以她現今自爆身份,應是為了隱藏更大的秘密。」
「只是她要隱藏的秘密又是什麼呢?」
朱元璋說著,又找出黃武山的書信看了看。
見信中並未提及左夢庚和左詠梅之事,不禁微微皺眉。
要知左詠梅的心智雖比左羨梅差些,但也絕非無能之輩。
她若要出手對付左羨梅,必會將對方的親信盡數擒拿。
那能逃出來的人定非泛泛之輩,這樣的人應也是左羨梅的心腹,又怎會不知詳情,弄不清左羨梅的安危。
「是左羨梅另有算計,還是她對那女子不信任,並未讓對方知道詳情?」
「若左羨梅另有算計,那她到底是圖謀什麼?」
「按那女子的說法,此事雖是左夢庚和左詠梅主導,但若失敗,左良玉與她亦會受到牽連,而且有左詠梅在,她也無法主導此事,為何要幹冒奇險?」
「難道她是想讓左詠梅當擋箭牌,若事有不協時,便將他二人推出來抵罪?」
「可此事非同兒戲,一旦事敗,參與之人最輕都會夷滅三族,左羨梅或可借平叛脫罪,可那些參與此事的將領定難以脫身,他們又怎會跳入火坑。」
「而且女真一旦入關,局勢便非她所能控制,以她的心性,應不會行此無把握之事!」
「莫不是左羨梅雖收服了那女子,但對其並不信任,故意隱瞞了實情?」
朱元璋此念一起,又想起第一次見到那女子時,對方就矯揉造作地主動示好,並表示出有事相求的模樣。
今日見面時,又是一副情根深種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