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頓了頓,又繼續道:「奴才見到主子能一展所長,再不似先前那般委屈,心裡實在是高興。」
「可奴才見您這樣沒日沒夜地操勞,又擔心您身體吃不消,要知現在的重擔都壓在您的身上,您若不愛惜些身體,絕非我大清之福......」
蘇克薩哈越說越傷心,越說越激動,到最後竟流下了熱淚。
多爾袞見狀,也傷感地道:「本王最近也覺得身體日益沉重,只是現今局勢危急,若不能趁機削弱明廷,我大清亦後患無窮......」
蘇克薩哈見多爾袞動容,又及時收住了淚水,再次勸說對方保重身體。
多爾袞也趁機勉勵了蘇克薩哈一番,又裝作才想起李國楨之事,追問道:「本王記得曾吩咐人擒拿李國楨,現在可已將他拿下?」
蘇克薩哈聞言,心中不由暗暗叫苦。
原來當時李國楨突圍後,去追殺他的人是尼雅哈的哥哥德爾格勒。
由於當時兵荒馬亂,德爾格勒追了一陣後就沒了李國楨的蹤影,也就沒有再追。
這在以前本也算不得什麼事,可現在剛發生了尼雅哈內鬥之事,若是再將此事稟告,他擔心多爾袞會對整個葉赫部動手。
於是他假裝思考了一會,才開口道:「奴才記得當時是德爾格勒去追的李國楨,好像還帶回來兩個人頭,其中是否有李國楨,奴才一時也記不清了!」
「現在德爾格勒還在錦州,回頭奴才派人去問問此事,再回稟主子!」
多爾袞佯作不在意地點了點頭,道:「本王也是一時想起,倒也不急......」
他話還未說完,帳外又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後就見一個親衛急匆匆地進來稟告,說冷機僧在外求見。
多爾袞想到冷機僧亦是葉赫部人,心中不禁湧上一股厭惡之情。
不過他並未表露出來,而是笑著讓親衛將其帶進來。
沒想到冷機僧進來後尚未行禮,就急匆匆地道:「主子,不好了!」
「斥候剛剛傳來訊息,說豫王爺偷襲山海關失敗,折損了六七千人......」
多爾袞眼中閃過一縷驚慌之色,隨即強作鎮定地道:「慌什麼,這是本王和豫王爺的計策,要誘使明兵前來,好將他們一網打盡!」
冷機僧聞言,愣了愣,一臉狐疑地看向多爾袞。
多爾袞見他不信,從容地笑道:「冷機僧,你覺得我們和明兵相比,優勢在哪裡?」
冷機僧見問,一臉不屑地道:「明兵貪生怕死,又豈能與我們勇敢的女真戰士相比!」
多爾袞搖頭道:「不,你錯了,明兵固然膽小,卻也是他們的優勢!」
「要知他們有堅城利炮可依,若龜縮不出,我們縱使能攻進去,傷亡亦不小。」
「先前我們就是吃了這個虧,所以本王這次才讓豫王爺佯敗,並故意不守寧遠城......」
他說著,突然停了下來,一臉微笑地看向冷機僧。
冷機僧想了想,立時高聲叫道:「妙啊!」
「明兵一向貪婪,他們得勝後必急於立功,若以為我們尚未到寧遠,定會率軍前來,那我們則可半路擊之!」
「以我們騎兵的能力,必能在野戰中將他們全部殲滅,到時再進攻......」
多爾袞聽了冷機僧的講述,滿意地點了點頭,笑道:「那你現在還擔心嗎?」
冷機僧連連搖頭道:「主子神機妙算,奴才不擔心,一
點也不擔心!」
多爾袞見冷機僧疑心已消,而蘇克薩哈卻仍微微皺眉,又隨口編了些應對之策,穩住了他二人後,便讓他們分頭行事了。
隨後不久,王錫袞就急匆匆地走進了大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