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見眾人皆露出憂色,心中又添了一重擔憂。
隨即想到每臨大事時,都是他的父皇力挽狂瀾,扶大廈於將傾。
而今他的父皇不在,他自當擔起重任。
只是他畢竟年輕識淺,一時間又哪能想到解決之法。
就在他著急之時,突然想到叛軍與女真皆是潛行而來,便開口道:“先生,我們是否可以按照對付女真人的方法對付叛軍?”
“要知陝西、山西皆有我們的兵馬,叛軍若是要攻打京城,必是間道前來,人數應也不會太多。”
“所以他們此行要成功,一是要隱蔽,再就是快,若是我們偵查到他們的行蹤,再集中兵力將之擊潰,是否就可消除此次危機?”
申湛然有些詫異地看了朱慈烺一眼,點頭道:“殿下此法確實可行。”
“只是卻有兩個難處,一是如何提前偵測到叛軍的行蹤,因為從陛下被圍之事來看,叛軍對錦衣衛的情況應已十分了解。”
“若我們不能另闢蹊徑,恐怕不僅不能發現叛軍的行蹤,說不定還會中了他們的算計。”
“再就是叛軍此次的偷襲勢必十分兇猛,要是我們沒有足夠的兵力和得力的將領,縱使發現了他們的行蹤,也難以將之擊退。”
一旁的王家彥聞言,接過話頭道:“只要能查清女真和叛軍的行蹤,我們完全可以透過調整鎮守關隘的兵力,控制他們到來的時間。”
“這樣我們便可用一支兵馬擊退兩路來犯之敵,現今最難的是統兵之人,因為女真和叛軍此行皆非弱者,若沒有一個經驗豐富的大將統率,怕是難以取勝!”
他說著,又看了申湛然一眼。
申湛然見狀,知王家彥是想將劉文炳調回來,立刻搖頭道:“吳三桂大敗將至,若將安國公調回,以高第的能力,未必能夠守得住山海關。”
“而且要一舉擊退女真和叛軍,也需一個能衝鋒陷陣之人,將對方打得膽寒,不然難以達到震懾的效果。”
王家彥聞言,有些惋惜地道:“若是威武伯在此,或是最佳人選,可惜他現在遠在江南......”
他說著,又看向朱慈烺道:“殿下,上次陛下傳書,說這幾日就會回京,不知陛下現在到了何處?”
朱慈烺愣了愣,笑道:“父皇前兩日本已快到京城,只因中途有事耽擱了。”
“不過卻也派人帶來了叛軍的行蹤,所以申大人說的第一點,我們不用擔心,只需找到合適之人統兵即可。”
王家彥見朱慈烺神情放緩,心中的擔憂也減輕了幾分,卻仍有些狐疑地道:“既然陛下已經發現叛軍的行蹤,為何......”
“王大人,陛下此刻不現身要比現身更好!”
申湛然打斷了王家彥的話,沉默了一會,才繼續道:“現今敵強我弱,上策當是出奇制勝,若陛下行蹤暴露,反而會讓叛軍和女真有所準備,對大局不利。”
“而且陛下一向神機妙算,總會在恰當的時間出現在合適的地方,想來這次應也是如此。”
“不過陛下雖有安排,但我們做臣子的也該盡心謀劃......”
王家彥聞言,贊同地點頭道:“申大人說得不錯,陛下這些天為了大明的江山南征北戰,幾乎無一刻閒暇,我們確實不該事事指望陛下,應主動替陛下分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