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聽到李璡的聲音,心中不由一喜。
他示意朱聿鍵去放行後,又高聲喝道:「行刑!」
「陛下,饒命啊!」
「末將知錯了!」
「啊!」
「殺!」
「好,殺了他們!」
......
一時間,哀嚎聲,歡呼聲,混成一片。
這時,一身戎裝的李璡帶著李五哥和一個陌生的將領走進了城門。
李璡見到眼前的情形,微微一愣後,又快步上前行禮道:「臣李璡救駕來遲,還請陛下恕罪!」
朱元璋見李璡臉色蒼白,盔甲上隱現血漬,想到李璡先前為了維護他的聲望,不惜冒死深入虎穴,現今又不避兇險,趕來護駕,心中也頗為感動。
他急忙上前扶起李璡,關切地道:「李卿,你受苦了!」
李璡聞言,連連搖頭道:「臣受陛下重恩,縱使粉身碎骨也難報萬一,何況這點小傷......」
朱元璋見李璡一臉誠懇,知他所言皆發自肺腑,心中對他更加看重。
朱元璋勉勵了李璡一番後,因仍未見到趙二虎的身影,有些擔心地道:「咱先前曾讓趙二虎去接應你,你可曾遇到他?」
李璡瞥了劉澤清一眼,躬身道:「趙二虎本是與臣一起來的,只因中途遇到叛軍南逃,他唯恐叛軍禍亂江南,便率軍去追剿了。」
朱元璋聞言,知李璡應是覺得此處人多眼雜,並未說出實情。
他點了點頭,剛要開口,又有一個錦衣衛前來稟告,說李成棟和馬進忠已率軍趕到瞻蒙門和岱宗門。
朱元璋聞報,沉默了一會,看向朱聿鍵道:「秦王,此事就由你去處理吧,若有特殊之事時,再來向咱稟告。」
朱聿鍵先前聽朱元璋讓他統率山東境內的兵馬時,本以為是試探之語,所以他一進城就交出了兵權。
此刻見朱元璋如此吩咐,他愣了愣,有些猶豫地道:「陛下,臣是藩王,按理......」
「無妨,咱先前已經說過,讓你統率山東境內的兵馬,你只管放膽去做!」
朱元璋見朱聿鍵面露豫色,當即打斷了他的話。
朱聿鍵聞言,又偷瞥了朱元璋一眼。
見對方並非試探他,躬身應下後,就帶了一隊人離去了。
這時,李璡低聲道:「陛下,臣聽說江南的藩王似有不臣之心,您讓秦王統兵,會不會不妥?」
朱元璋見李璡能不避猜忌,坦言相見,心中又是一喜。
他看了眼遠去的朱聿鍵,沉聲道:「無妨,朱聿鍵先前已經吃過苦,該知道如何選擇。」
「而且李成棟、馬進忠皆是兇悍之輩,他縱使要收服,短時間內也不可能做到。」
他說罷,又瞥了那陌生將領一眼,對李璡道:「那人陌生得緊,可信得過?」
李璡聞言,低聲道:「那人是左詠梅的手下,不過他的一千鐵騎已經被趙二虎帶去追剿叛軍,應不會有危險。」
朱元璋聽說此事與左詠梅有關,不由皺起了眉頭。
恰好此刻行刑已畢,他又藉機勉勵了眾將士一番,便帶著李璡等人離去了。
朱元璋才回到府邸,高文采就急匆匆地前來稟告,說黨守素已分兵逃竄。
其中一路沿先前郭升之路南下,而另一路則直奔濟南而去。
朱元璋沉默了一會,道:「可知黨守素在何處?」
高文采搖頭道:「現在還不清楚,不過聽說伯永馥已經投向了叛軍,南下之兵已有三四萬之眾,恐怕黨守素在南下之軍中。」
朱元璋聞言一驚,隨即恢復正常道:「此事查清楚了嗎?」
高文采有些猶豫地道:「此事是我們的人聽叛軍的一個將領所說,具體情況還在核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