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噦~”
一艘行進的海船上,陳敬半跪在地嘔吐,在這顛簸搖晃的海船上,他已經努力堅持了,可仍沒有忍住吐了起來。
這間艙室外,一人瞧見這一幕,咧嘴就朝外走去。
“頭兒,那傢伙吐了!”
不多時,那人就跑到甲板,天仍下著小雨,這人的聲音響起時,幾名披甲將校就扭過頭來,他們眉宇間透著興奮。
“什麼時候吐得?”
一人開口道:“別告訴老子,是現在才吐的吧。”
“徐百戶,您算猜對了。”
那人咧嘴笑道:“還就是剛吐的。”
“艹!”
徐忠聽後卻怒罵道:“這廝真夠能忍的。”
“是啊。”
曹時緊隨其後道:“一煙臺海關分署的署長,不好好在分署待著,非要登船,老子就不明白,他腦子裡到底怎樣想的。”
“怎麼?一個個都輸不起?”
一直沉默的陳武,此刻眉頭微挑,看向幾人道:“一人欠老子三頓酒,這酒,老子就先記下了!”
“把總,該說不說,您這位‘本家’夠了得啊。”
徐忠輕嘆道:“一弱不禁風的文官,第一次登船,還是這等天氣,居然能堅持到現在,他要是到咱水師來,真要操練幾載,就衝那股子狠勁兒,還真不是一般人。”
“這還真說不準。”
曹時緊隨其後道:“我可聽說這人,當初是在少府任職的,過去認的字也不多,就是一小吏而已,現在才多大,竟然能做到一地海關分署主官。”
“這等人,要真進了水師任職,不說別的,要能海上這一套,說不定啊,還真能透過海軍的考核選拔呢。”
講到這裡時,曹時眉宇間透著遺憾。
他參加過幾次海軍考核選拔,別的都透過了,唯獨在讀書認字方面,還有理論考試方面,硬是給卡住了。
這叫曹時不知氣過多少次。
渤海、北海、鯨海三大艦隊特設之初,就一直在選拔人才,以增強所部艦隊的整體實力與水平。
特別是對各級將校,那要求是極其嚴格的,不是誰想進去就能進去的。
像徐忠、曹時這等低階武官,想要從所屬水師調離,到三大艦隊去任職,就必須要參加對應級別的考試選拔,不然就一擼到底去做底層將士。
在這過程中,還真有一些狠人,幾次考試沒有透過,去三大艦隊去做底層將士的,沒辦法,三大艦隊擁有的主力戰船戰艦,那都是水師從不敢想的存在。
尤其是近兩年,在船舶清吏司的主導下,大明北疆沿海官營造船廠,開始定型量產一批戰船戰艦,已有一些透過驗收移交了。
“你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陳武瞪了曹時一眼,斥道:“老子最近就發現你們幾個,都他孃的全懈怠了,怎麼,是不想進海軍了?”
被陳武這樣一講,徐忠、曹時他們低下了腦袋。
他們不是對自己狠的人,先前幾次去參加考試選拔,那也是被陳武罵著去的,第一次失敗後,一個個是不服輸的,所以就跟著又考了幾次,但無一例外全都敗了,這也叫他們有些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