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臣弟錯了!”
朱由檢面露羞愧,朝朱由校作揖請罪道:“臣弟不該把事情想的那樣片面,只想著魏忠賢做的事,究竟給大明帶來什麼影響,卻沒有想到眼下的大明,正處在怎樣的境遇下,臣弟……”
“你沒有錯。”
朱由校走上前,伸手拉起了朱由檢,“你只是太嫉惡如仇,又太不懂變動,你這樣的性格,你這樣的做派,也就是出生在皇家,你要是出生在別處,你經歷的,你面對的,會活生生的壓死你。”
投胎,真是拼盡所有運氣的豪賭。
投個好胎,一輩子無憂無慮。
投個差的,一輩子磨難不斷。
朱由校的話,叫朱由檢的內心複雜之際。
“因為朕要改革,朕要給大明續命,這已經使太多的人生出怨恨,所謂規矩,所謂道德,所謂律法,在他們心裡早就不當回事了。”
朱由校繼續道:“你們想遵循這些,朕沒有意見,也絕對支援,畢竟人要連這些都沒有的話,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那不就是純純的自私自利之輩?”
“但朕要告誡你們一句,凡事都要分清形勢,看清楚人,值得的,一切按規矩辦,這是沒錯的。”
“但要是不值得,那你們就要比他們更狠,更腹黑,只有把這些魑魅魍魎,腌臢事全給剷除掉了,那大明才能多一份乾淨!!”
“陛下,臣有罪!!”
朱由校話音剛落,朱聿鍵就跪倒在地上。
這!!
朱由檢、朱常淓他們見到此幕,無不露出驚愕的神情,這又是出了何事啊?
“你的事,以後再說。”
朱由校看了其一眼,平靜道:“朕很欣慰,朕知道你猶豫的地方,但隱瞞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相反會把問題擴大化。”
朱聿鍵羞愧至極。
他早該想到的。
朝鮮那樣重要,肩負著那般多的事要做,遠在京城的天子怎麼可能會不知曉?
朝鮮駐軍中開始有貪腐了,朱由校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設駐藩總督一事,不止是因為琉球復國那樣簡單,人性是經受不住考驗的,一旦沾了某些東西,是根本無法控制住的。
慾望無窮無盡。
“今年是天啟四年了,可朕回首看去,卻發現一切似乎都在變,但一切似乎都沒再變。”朱由校伸手拉起朱聿鍵,拍了拍他的肩膀,看著朱由檢他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