鄖陽。
巡撫衙門。
“撫臺,您真想好了?”
曹文詔表情嚴肅,看著伏案忙碌的孫傳庭,語氣低沉道:“在鄖陽轄地一旦進行並衛的話,萬一期間出現任何差池,就可能使湖廣、四川、陝西、河南幾地皆有異動,這可不是小事啊。”
“怎麼?子初是怕了?”
孫傳庭放下筆,抬頭看向曹文詔,“要是怕了,本撫可向陛下上疏,請子初調離鄖陽,歸京任職。”
“撫臺!末將何時這般說過!”
曹文詔皺眉道:“末將既從四衛營調離,前來鄖陽就任總兵官一職,那就從不知何為怕!!”
“當初奉旨離京,隨撫臺一同赴漢中時,末將奉命清剿各處匪寇,甚至跟強敵對戰,末將亦知何為怕!”
“那為何眼下卻有顧慮了?”
孫傳庭笑笑,看向曹文詔道。
對曹文詔的膽魄,孫傳庭是知曉的,也正是因為有此人調來鄖陽,先前在做一些事情時,孫傳庭是沒有任何顧慮的。
想當初他奉旨赴漢中督辦平叛糧餉,解決前線各項軍需,恰恰是因為有曹文詔、周遇吉、黃得功、孫應元、虎大威、猛如虎等一眾四衛營將校,在解決一些事情時,孫傳庭才敢行險棋,終使一批批魑魅魍魎被除掉!!
“這不一樣啊。”
曹文詔上前道:“四川、貴州兩地土司叛亂是被鎮壓下來了,可眼下東南又出現新的風波了。”
“浙江的倭亂,福建、江西兩地的叛亂,南運河的暴亂,眼下這種風潮已傳進我湖廣境內了。”
“這個時候不知有多少雙眼睛正盯著湖廣一帶呢,別的地方生亂了,這湖廣是萬萬不能生亂的。”
“且範撫臺派人傳來的信,撫臺您也讓末將看了,湖廣當以穩為重,畢竟在湖廣境內亦是有不少土官土司的,如果……”
可說著,曹文詔卻停了下來。
在看到孫傳庭的眼神時,曹文詔就知道孫傳庭下定了決心,這是從漢中府一起共事時,曹文詔他們漸漸知曉的。
“子初難道不覺得…恰是這等動盪治下,我鄖陽轄地就該變一變嗎?”孫傳庭撩撩袍袖,盯著曹文詔道。
“你就任鄖陽總兵官以來,對所轄各地的情況也都摸查一遍了,就你瞭解到的那些情況,本撫就問你一句,並衛一事有錯嗎?!”
“沒有。”
曹文詔聲音低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