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長環境改變了,就要從別的方面找補回來。
“廉憲,您說負責提押的那批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李夔龍忙出言解釋:“下官就是覺得奇怪,像英國公何時歸京的,京城知曉者甚少,保定那邊,下官可是聽說死了不少人,被抓進京城的人也不少。”
李夔龍跟在崔呈秀身旁,想起前兩日的事,講出心中所疑:“莫非跟英國公有關嗎?當初保定出現鬧餉,這在朝野間引起的風波……”
“崔呈秀,你他孃的不得好死!”
朱由校微微一笑道:“在你奉詔離京期間,朕已命人又遴選一批勇衛郎,就在京郊各處皇莊,等你回西山大營後,就叫他們歸營,在京勇衛營仍歸你統轄。”
穿著錦袍的曹變蛟,下意識想擺正護甲,可手伸了一半,卻想到了什麼,抬頭看向朱由校說道。
對於掌握權力和享有特權的群體,平日連看都不會多看一眼,這就是一群穿著所謂官家衣,拿著微薄錢糧的打雜人,負責跑跑腿,做做事,應付人等雜事。
想到這裡,崔呈秀轉身朝一處看押場所走去。
“呵呵~”
朱由檢冷哼一聲道:“敢做此等喪心病狂之事,就該殺。”
而是自幼修習聖賢之道,繼而在科考逆天改命的群體,真正躋身仕途後,跟更龐大的群體相互妥協,繼而進行逐步篡改,因為不變則代表利益永存,變則代表利益受損。
朱由校擺擺手道:“這次你跟著英國公是立下大功了,想要什麼只管提。”
也恰恰是這樣,自朱由校御極登基以來,就極少直接插手地方事務,或者發表什麼看法或言論。
“崔呈秀,本官定要彈劾你!”
可皇權想要下鄉,又是何等的困難啊。
“陛下,您能否讓在京勇衛營,再增擴一批少年郎?”
“快把本官放出來!”
講到這裡,朱由校看了眼朱由檢。
當崔呈秀為了好好表現,能夠儘快將差事辦好,在廉政院忙碌之際,彼時在京城某處地方,一輛行進的車駕裡。
無為而治,對於上層而言,少去折騰些事情,這反而是給底層減負擔。
“少爺,我那不是去散心,是去辦正事了。”
大明的武將隊伍,必須籌建起老中青三代,透過合理的培養和提拔,一代退出歷史舞臺,下一代必須頂上,這才是明軍持續變強的關鍵。
因為具體去做事的,不是上層啊,而是統治一環的中底層,一旦其中的政策被有意曲解,那罪全都是底層遭的。
朱由校笑而不語,對於曹變蛟的栽培,他是很重視的,多好的一顆苗子,他可不想將曹變蛟養廢了。
朱由校就是要叫為官的人都知道,誰要是落進廉政院之手,想死都是種奢望,對待貪腐就別講什麼人權!
要麼乾脆別貪,要貪,就祈求別被抓到,只要抓到,那一切代價,皆是你要承受的!
……
皇權不下鄉,從某種意義上也就註定了,在大明下轄的兩京一十三省,無時無刻都可能發生著冤屈,或者已經發生。
彼時的曹變蛟,卻表情嚴肅的抬手一禮道。
能文能武的孔老夫子,要是知道儒家是現在這副德行,丫,能從棺材裡氣的跳出來,一刀一刀把那些自詡儒家門生全砍了。
人處在這種環境下,恐懼會逐步被放大,即便心性再堅強的人,關的時間久了,心理防線也必然會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