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幹什麼，近朱者赤沒聽說過？”
巫芊謠覺得自己比起姜雀差遠了。
兩人說話之際，玉宗主也在低聲問青山長老：“我能否把姜雀的訊息傳回去？”
巫芊謠偏頭看過來：“可以，但是不能來吵她。”
“他們若是知道，一定是要來的。”青山長老摸著鬍子，“先不說旁人，就說白蘿蔔們和老齊，還有秋棠那丫頭。”
“他們若是知道雀丫頭還在，收到訊息的下一刻人肯定衝過來了。”
聞耀道：“我覺得可以說，如今小師妹的肉身和三魂都有了著落，就等著復活，也沒有什麼好瞞的。”
“況且大過年的，若是知道這個訊息，大家肯定開心。”
“無所謂，你們看吧，反正我會守在門邊，到時候進一個我殺一個。”巫芊謠護犢子護瘋了。
聞耀被他嚇得一抖，小步躲到了青山長老身後。
青山長老笑眯眯看著巫芊謠：“放心，我會在門上設陣法，不會讓人進來的，就在窗邊看看就好。”
“不過。”青山長老看向臥房，“等我先去問問雀丫頭的意思。”
無論他們怎麼想，姜雀的意見才最重要。
青山長老踏進房門，房間內安安靜靜，姜雀背對著她飄在陣印中，正在看無淵。
凝魂陣就設在無淵床邊，姜雀垂落在身側的手幾乎和無淵的手挨在一處。
無淵閉目躺在床上，胸口的起伏很淺，也很慢，穿著件乾淨的黑金袍，姜雀根本看不出來他到底是哪裡受了傷。
只能看見他慘白的臉色、毫無生機的長睫和他緊握在手裡的鎖魂囊。
她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無淵。
他可以是冷冽的，疏離的，紅著耳垂不敢看人的，但不該是這樣的。
蒼白，瀕死，毫無生氣。
“徒兒。”
身後傳來青山長老的聲音，姜雀回頭，微微彎了下眸。
“別擔心。”青山長老先安慰姜雀，“仙主沒有大礙，放心。”
“等他醒來我就不擔心了。”姜雀不想惹青山長老擔心，笑著扯開話題，“師傅找我有事？”
“我們想將你魂魄還在的訊息傳回各宗，白蘿蔔們都很想你，另外，芊謠小友準備今夜子時給你凝魂，我也想讓各宗帶些人手來。”
青山長老站在門邊，聲音放得很輕：“你可願意？”
“可以。”姜雀早就想跟大家說了，“先告訴白蘿蔔們，他們肯定傷心壞了，能少哭一會是一會。”
“好。”青山長老應了一聲，看了眼姜雀身下陣印，又看了看人，確認無礙才小步往外走。
“師傅。”姜雀喊住青山長老，“無淵他傷在哪裡？”
青山長老沒有直言：“等仙主醒來，你自己問他吧，仙主大人短暫醒過一瞬，特地讓我幫他換了衣服。”
想來並不願讓姜雀或者太多人看到他的傷口。
姜雀笑了聲：“是他會做的事。”
總是暗自做許多，但傷口卻從不示人，是個不會裝可憐，也不會討賞的呆瓜。
姜雀的目光落回無淵身上，看他蒼白的臉，緊閉的眼睫和毫無血色的雙唇，明明沒有星魂，但她還是覺得難過。
青山長老無聲離開，沒有打擾兩人，出去給眾人傳信。
玉宗主傳信給白蘿蔔們，聞耀見狀也拿出傳音石，通知徐吟嘯和照秋棠。
照秋棠正在清理赤陽宗殿前的焰火殘骸。
沒用術法也不要人幫忙，不知道從哪裡翻出個掃帚，悶聲一下一下地掃著。
師兄師姐們都在旁邊，不遠不近地站著，假裝很忙，大家都知道她心緒不佳，但沒辦法安慰，只能用這種方式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