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不想學,一出手就是剪刀。
醉酒的船翁急得直撓頭:“你這孩子是不是在忘川河裡泡過?傻得不一般吶。”
無淵:“......”
拂生和聞耀正蹲在旁邊給姜雀泡蜃妖骨,兩人捧著一個大碗,泡了兩大塊骨頭了還不停手。
聞耀捧著碗:“再來一塊吧,萬一量不夠解不了毒怎麼辦?”
拂生:“兩塊吧,血是不是有點少,我須彌袋裡還有一碗青龍血,要不要加一點?”
聞耀忙不迭點頭:“來點來點。”
小牛滿院亂跑,追著自己的影子哞哞哞哞地叫。
蓮蘅不知何時站到了姜雀身側,捧著一碗酒慢慢喝著,語氣有幾分悵然:“我和我的同門從未有過這樣的時刻。”
不知道為什麼,蓮蘅最近經常想起往事。
“我三歲入師門,十歲築基,十二歲結金丹,二十六歲便至大乘境,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師門無人能與我比肩。”
“師弟師妹們對我恭敬有餘親近不足,師兄師姐覺得我掩蓋了他們的光芒,對我也很冷淡。”
姜雀伸手接住一片梧桐葉,眸中有淺淺醉意:“站在山巔的人註定孤獨。”
“可你也天賦異稟,為何你身邊有這麼多人。”蓮蘅想了想,“是不是因為你很好?”
姜雀轉了轉手中的梧桐葉,輕輕搖頭:“不是。”
“不是我好,是他們好。”
“從不因我的成就而忌憚,也不因我的強大而詆譭,不謾罵也不輕視,天地廣闊,他們任我胡鬧也陪我胡鬧。”
是同門、是戰友、是家人。
陪著她從一無所有一步步走到現在。
蓮蘅沒有反駁姜雀,只是笑著幹掉半碗酒,世上不會有無緣無故的好。
她覺得姜雀對自己認知不清晰。
不知道自己有世間最軟的心腸,
就像當初明知道自己是在利用她,卻還是願意帶她去要個結果,還會憐惜她這樣一個老而無用的罪人。
......
聞耀幾人一直待到姜雀解毒那日才離開。
指甲蓋大的解藥丸他們整整搓出五十顆,聞耀捧著盤子,拂生給姜雀喂下第一顆。
師兄們還有無淵和蓮蘅都站在她身旁。
姜雀喝了口水嚥下藥丸。
“怎麼樣?”師兄們齊聲問。
姜雀感受了一下:“沒什麼感覺。”
聞耀直接抓了一把塞進她手心:“肯定是吃得太少了,把這些全吃光。”
沈別雲拿出一半,謹慎道:“是藥三分毒,還是先別吃那麼多,慢慢來。”
姜雀又吃了五顆,試著引了下靈,磅礴靈氣湧入經脈,還是有點痛。
拂生見她擰眉,就知道她還痛,又給她手裡放了三顆:“再吃幾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