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殿後,長著青草的緩坡上,帳篷一個挨著一個,透出暖黃燭光。
玉容音的帳篷安扎在最高處,像無數小帳篷們溫柔的母親。
沈別雲幾人提著聞耀衝到帳篷外時,玉容音正在給凡界各地濟善堂的堂主寫信。
“此月善款會遲些時日,不要驚慌,十日之內定會送到。”
幸好還有一百多畝靈田,這幾日靈植會陸續成熟,等靈植賣出便不愁錢款。
玉容音下筆蒼勁,筆如游龍,眨眼就寫完一封。
每封內容相同,只收信人不同:
滎陽雲胤鎮,趙念安收。
洛陵月照縣,鄭立堂收。
瑜洲風語村,衛禮言收。
......
很快,她手邊就堆出厚厚一摞。
手中這封剛寫了幾字,帳篷突然外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腳步聲停下,響起一道清朗男聲:“打擾玉宗主,聞耀頭裡長了株靈植,特來請您看看。”
玉容音手腕一抖,墨珠斬卷。
她立刻放下筆,掀開帳簾,一眼看見被幾人抬著,淚流滿面但是牢牢護著頭上小靈植的聞耀。
“你們種個靈植是怎麼能種到頭上去的?”
凌霞宗立宗百餘年,這麼離譜的事還是頭一遭。
玉容音簡直哭笑不得,趕緊讓人進來。
她的帳篷不是很大,地上鋪著厚厚的絨毯,帳篷內有許多靈植,呼吸間滿是清香,角落有一方碧石堆成的魚池,水從竹筒流入池塘,盪出悅耳的聲響。
床上掛著紗帳銀鈴,沈別雲幾人看了看柔軟的床鋪,又看看手裡拎著的聞耀,毫不猶豫把人扔到了地上。
“沒關係,放到床上去吧,這樣我不好下手。”玉容音示意眾人把聞耀抬到床上去。
沈別雲幾人頭搖得像撥浪鼓,他們從靈田來,身上都是泥。
葉陵川把聞耀撐起靠在自己身上:“這樣可以嗎?”
玉宗主也不再糾結,凝神給聞耀處理頭上靈植。
眾人視線都在聞耀身上,姜雀站在最後,進來後就沒怎麼走動。
玉容音的書桌就在進門右手邊,姜雀一偏眸就看見桌上的信件。
幾個字一眼看盡,姜雀眸光微閃,抬頭看了眼正在給聞耀診治的玉容音,腳步一轉,出了帳篷。
須彌袋裡的靈石已經不多,升級茅草屋花了些,買種子又花了些,餘下的靈石換成凡界的銀錢也並沒有多少,估計只夠三四家的善款。
得搞錢。
“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