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詢話音剛落,託著一隻斷肘的魯䜬㜏便立即叫囂道:“外來的狗也敢在天星府囂張,幹掉她!”
被圍在軍陣中心的千羽和紫汐雖然看不到她,卻還是將怒目朝發聲方向瞪過去。
楚晗則直接一袖子揮過去,濃到頂點的藍色勁風將魯䜬㜏掃落葉般掀起飛出,狠狠撞在殿頂簷尖兒上“噗”地吐出一大口血再往下跌落,緊接著又被一道真氣凝聚的藍色小劍擊中腹部,屬於天玄武尊的飽滿精神,如同被扎破的氣球迅速衰癟下去,越來越黯淡,直至內力全無,變成體內一絲真氣也沒有的普通人。
她扭曲著嘴臉,痛苦而憤怒地看向楚晗,那目光,是恨不得吃楚晗的肉,喝楚晗的血。
從楚晗出手到魯䜬㜏被廢武功,一切都在彈指間,來得突然,結束又太快,等眾人反應過來,已早失出手搭救的機會。
宇文詢看都沒看魯䜬㜏一眼,只緩緩抬起手,正欲揮下時,楚晗卻哼道:“本尊只是代勞替你收拾一個嘴巴毒辣、從無口德之人,留這種人在府上,只會連累你、減損你的福運,積引災禍。”
“那是本殿的事,不勞楚少主費心。”宇文詢不為所動,面無表情,既不因幾句話便感激楚晗,也不對魯䜬㜏的被廢和重傷表示憤怒,只輕輕揮下手臂,“動手吧。”
楚晗看著因宇文詢一句話便圍上來的層層武尊,不由放聲大笑,眾人則冷冷看著她笑,目光如看一個即將慘死之人。
“本尊今日也算長了見識,原來,這才是西真武林的真面目,”笑畢,楚晗輕哼一聲,語帶嘲諷,“不但以老欺少,還以多欺少。為了區區一個楚晗,當真是連老臉都不要了。”
她嘖嘖有聲,面露輕蔑:“車輪戰玩不下去了改圍攻?跟唯恐天下不亂的小人也沒什麼區別嘛!”
幾名老婦被她臊得老臉微紅,但大部分人都面不改色,只在一旁觀戰的了悟大師嘆道:“楚施主,她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你……”她頓了頓,“不如束手就擒吧,免得受苦。”
楚晗哈哈大笑,卻將視線轉向宇文詢,腹語傳音:“宇文詢,最後一次機會,主動放了本尊夫郎,否則,西真三百名高階天玄武尊,都將折在你的天星府!”
宇文詢淡淡回視:“本殿拭目以待。”
“也別指望你的母皇,”楚晗幽幽道,“若你非逼本尊出手,她現身的可能性,反而不大。”
三百名高階天玄,不用神皇的修為,不可能戰勝。
而一旦西真帝王宇文姤知道她是修煉出的真正神皇,定然心有所忌。
按武孛的說法,帝王得神皇之力,乃必須在其生命受威脅之時,且要有時間念動咒語。
若連唸咒語的機會都沒有,又如何得天神之力加持護身?
楚晗忽然有種怪異感:兩者相較之下,竟有種真神皇與偽神皇的感覺。
而需要念動咒語、方得神皇之力的偽神皇,很容易受制於能隨時出手的真神皇。
這一點,唯知帝王神皇之力來源的宇文姤,不可能想不到,除非她故意往楚晗掌風裡撞。
問題是,別的生命威脅她也許有時間唸咒語,但真神皇的掌下,她還有唸咒語的機會麼?
恐怕傻子才那麼幹。
宇文詢不知其中關鍵,以為能拿宇文姤逼她就範,怎料帝王的神皇之身裡,藏著如此大的機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