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從夜幕降臨,到月上中天,裡面的人還沒出來,也沒有任何動靜,就像殿內無人一般。
楚晗依然在用真氣催動藥水,藥水在宇文詢的腿部經脈迴圈往復地行走著,從艱澀,到漸漸順暢。
藥水和紫色真氣的雙重作用,緩緩顯效,直到天色微明,楚晗才起針,然後從袖中摸出幾棵來自十萬大山門戶的新鮮靈草,揉爛後,連草帶汁一起塗在他的雙腿上,再用寬布一圈圈環繞裹住。
同樣整夜未睡的宇文詢聽到她舒出一口氣,又休息片刻,才為他解開蒙眼布,溫聲道:“施術很成功,但因為腿上敷有藥草,不能動,你得在床上躺一天。飯菜讓鎖言送到床邊,小解也就地解決,大解……”
她頓了頓,“你少吃點兒吧,先別大解!”
宇文詢往裡扭了扭臉,面上飄起一絲紅暈,但想到她話音裡透出的疲憊,還是轉過來低聲道:“辛苦了!”
楚晗搖搖頭:“你睡吧,別再撐著陪我了,我也去三戒院眯會兒。”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宇文詢覺得楚晗其實是累的,只是作為女人,不願讓人看出來罷了。
之後,他又聽到她在殿門外對鎖言等人仔細叮囑一番,才真正放心去了三戒院。
他的雙眸,再次垂下,掩住所有心思。
不久,便沉沉入睡。
楚晗真氣充盈,精力旺盛,累自然是不累,但專注治療了一整晚還多,乏還是有一些的。
她躺在床上小憩一會兒,便向身在嫀王府的青秋傳音。
日光漸移,直到夜晚再次來臨,三戒院還沒有任何動靜,於申時便已醒來的宇文詢皺了皺眉,立即吩咐了下去。
不久,一片如同烏雲的影子便漸漸飄進大門緊閉的三戒院,又悄悄靠近楚晗所在的房屋窗外。
片刻後,無聲離開的影子現出身形,來到宇文詢的寢殿稟報。
宇文詢一聽楚晗還在屋裡沉睡,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垂眸掩住開始波動的複雜心緒。
之後,他下了一個絕密之令……
一直展開窺心鏡法的楚晗,微微勾起嘴角,配合著沒有馬上過去,直到第二日的陽光快要曬屁股,才懶洋洋地出現在宇文詢的寢殿。
“鎖言,快傳早膳,”她揉著肚子嚷嚷,“給我多弄點兒好吃的來!”
“是,楚少主,”鎖言見到她,似撿了金子般高興,“早就為楚少主備好了,就等您起床呢!您稍等,奴這就差人全部端來!”
“快去快去!”楚晗催促著,轉眼間卻又叫住他,“對了,你們殿下腿上的草藥洗了沒?”
鎖言討好般諂笑:“楚少主您沒發話,奴、奴沒敢洗。”
“可以洗了,”楚晗擺擺手,“待把膳食端上來,就可以幫他洗了。”
“是是!”鎖言連聲應著,跑得比兔子還歡。
“小詢詢,你已經吃過了吧?”她又扭頭朝內室喊道,“別急哈,等我吃飽飯,就教鎖言按摩之法。”
內室很安靜,沒有傳來回應。
“等這事一了,我就可以走了,”楚晗發出一聲終於完成任務的輕鬆低嘆,自言自語道,“終於可以回家抱夫郎了,再不回家,老孃怕是要憋得頭髮根兒都冒火。”
內室床上的宇文詢猛然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