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不能負,”楚晗快慢輕重都很適中的在硯上垂直打著圈兒,“而我,也是真心喜歡他。”
武孛回目視著鋪在案上的紙張,不抬眼道:“已經是你的人了吧?”
楚晗淡笑預設。
武孛輕嘆:“楚少主乃人中凰鳳,無人不想嫁,風純國聖子能愛上你,完全是情理之中,毫不出人意料。”
楚晗淡笑:“緣分使然而已。”
“也是,世上男子千千萬,卻非每個喜歡楚少主的人都能成功相嫁,”武孛見墨已濃度適中,便執筆蘸墨,“風純國聖子是個幸運男兒。”
楚晗見他開始書寫,便沒有再接話,免得擾他思路或寫錯字又得重新來,浪費時間。
只是,當武賁寫好書信時,卻並未馬上遞給她,而是抬頭道:“楚少主難得來一趟,留下用膳吧!”
楚晗淡淡看著他,不語,武孛這才拈著書信站起身,吹了吹紙上的墨跡,遞向她笑道:“楚少主連這點面子也不給嗎?”
他用行動表示方才所為,並非是用書信作為留人用餐的要挾,楚晗伸手接過:“這番盛情殊榮,誰能拒絕?”
武孛喜道:“楚少主肯賞臉,也是武孛的殊榮,今日,武孛萬事皆放一邊,專陪楚少主。”
楚晗抬眸淡笑:“謝皇上厚愛。”
武孛哈哈一笑,楚晗一邊將書信折起,放入袖中,一邊朝繡凳走去:“武晨星呢?如今貴為凰梧國殿下,可還安分?”
武孛又跟過去坐到她對面:“他啊……”
他嘆息一聲:“有了自己的府邸後,便把徐輅弄了進去,開始時還上了鎖鏈,後來不知怎的,竟又去了,只是將她囚禁,不刑不打,也不放。”
楚晗知道還有下文,便靜靜聽著,因為在窺心鏡法中,武晨星並不在京城。
武孛見她微微點頭,卻不接不問,只一副垂眸聆聽之態,便繼續道:“前日,兩人竟忽然一起失蹤,後來看到他的留書,方知他竟帶著徐輅離開京城、四處遊玩去了。”
楚晗搖頭失笑:“這兩人……有的糾纏了。”
“誰說不是呢……”武孛又是一聲嘆息,“傷害她之後,才發現已經愛上她,弟弟他……哎,怕是要苦一輩子了……”
“這可不好說,”楚晗笑望蓋盅,端起,輕抿一口茶,“我發現,武晨星其實是個真正的聰明人,不然也不會毫不猶豫的放棄爭奪皇位,獲得屬於自己的廣闊天地。”
武孛點頭:“我也沒想到他能真的如此灑脫……說實話,我一直都在暗中防著他突然發難,不曾想,竟說走就走了……”
若非在窺心鏡法中看清他並不喜歡坐在那並不舒服的凰椅上,自己也不會放心離開,楚晗放下蓋盅:“所以說他聰明。徐輅被他帶著到處遊玩,既無法修煉,又與他日夜相處,難保不再動心。再說,重要的是過程,就算徐輅至死都不開口答應娶他,但只要人在身邊,娶不娶的,又有何區別?即使成天氣恨怒罵,也是對方的唯一,等時光老去,也是一種旁人難以體會的獨特回憶。”
武孛凝目看著她:“楚少主……果然與眾不同!”
楚晗微微擺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命不同,運不同,故事便不同。於我,還是想跟夫郎開開心心在一起的。能一輩子寵他愛他庇護他,相守到老,比什麼都好。虐戀,”她搖搖頭,“不想要。”
武孛剛要說話,殿門外忽然響起婢官的稟報聲:“啟稟皇上,鳳臨國碧霄宮的楚少主有了新的訊息!”
呃……
武孛神情尷尬地看向楚晗,楚晗失笑:“瞧瞧吧,應該是我死而復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