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前,她出門行在沒有客棧的地方向村民借宿時,村中有對妻夫倆打架,其鄰居好心去拉,結果,不但被那女人一拳打出滿嘴血,還絲毫不落好。
那女人的夫郎潑辣得很,絲毫不稀罕鄰居為自己擋下那一拳,那女人則罵鄰居活該,說作為妻主,教訓自己的夫郎,與旁人何干?關旁人屁事?自己夫郎哪怕是被自己打殘了,也會有自己來照顧,用得著旁人鹹吃蘿蔔淡操心?莫非是對她夫郎有想法不成?
鄰居這架拉得,當真是憋屈死了!她哪是故意為人擋拳?只是趕巧而已。她去勸架拉拽時,正好那女人飽含怒火的一拳狠狠搗出。幸虧都是普通百姓,沒有修習武功,不然,何止打落兩顆門牙這麼簡單?
魯兼立在呂爭所躺的板車旁邊,置身事外般一動不動,就差做出眼觀鼻、鼻觀心的明顯姿態了。
而看熱鬧的人,比呂菁還有耐心,都想親眼瞧瞧這外來女子會不會真的動手殺入這外來戶家裡。
反正能買得起這麼大宅子的不會是窮人,幹架雙方又都是外來的,對懷有陰暗心理的本地人來說,樂得看她們打起來,好找點兒心理平衡。
“來家主夫,來管家,既然你們執意包庇殺人未遂的要犯,本尊就只好闖進去了!”呂菁提劍走到門前,一腳踹出。不過,她這一腳並未使全力,而那府門也不是紙糊的。
連踹三腳,門板顫顫著搖晃起來,灰土也撲簌簌落下,呂菁拔劍出鞘:“本尊已經給你們留足了時間和麵子,既然你們給臉不要臉,就別怪本尊心狠手辣不客氣了!”
話音落,眾人只見一道劍光閃過,來家府門便變成斜斜兩半,又聽“嘭”的一聲,府門便在“嘩啦”之間徹底廢掉。
呂菁從無門門洞跨步而入,看熱鬧的人都緊跟上來,聚在空蕩蕩的門洞外,膽大者還湊上去探頭探腦往裡瞧,然後發出一道疑惑之聲:“咦?來府的人呢?怎麼一個都不見?”
她這麼一說,便又有兩顆好奇的腦袋往裡湊,左瞅瞅,右探探,轉著脖子瞧了一圈後:“還真是嘿!是不是都嚇尿褲子躲起來了?”
另一人道:“難說,這麼久沒動靜,早從後門跑了也說不定。”
幾人的三言兩語,讓原本不敢太靠近的人都蠢蠢欲動了,一聽裡面沒人,便有五六個同時湧上來,而後面還有不少人跟上。然後,不知誰使壞心連續推搡了幾把,人群便像波浪般起了連鎖反應,最前面的幾個人都踉蹌著進了門,差點兒跌倒在地。
眾人互相壯著膽往裡走,但還是不敢大搖大擺,一個個都放輕動作、躡手躡腳。
待穿過靜無一人的第一進院子,才聽到裡面傳來呼喝打鬥聲。
膽小的掉頭就跑,膽大的則繼續上前,只是更加縮頭縮腦,怕被發現,殃及池魚。
一顆顆腦袋順著牆拐一個接一個冒了出來,豎成一排,可待她們看清裡面的情形時,不由捂住嘴瞪大了眼。
只見院中橫七豎八斜躺著許多男奴女婢,個個都流了血,受了傷,**著動彈不得。
而中院主屋的屋門已被呂菁一腳踹開,她劍指端坐屋中、毫不驚慌的中年男子:“交出來七,否則~~”
話未說完,便聽一道響亮無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衙門辦案,無關人等,全部迴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