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無量天尊!”徐輅宣了一聲道號,緩緩閉上眼睛,不作答。
“源於月蓮教,卻融成道教,世事還真是奇妙難料,只是,”楚晗搖搖頭,“唐希灼一人承擔所有罪責,真月教即使不被追究,但經此一難,也是元氣大傷,你目前又武功盡失,如何帶她們回去?”
聞聽此言,徐輅竟站起身朝楚晗作了個道揖:“請轉告殿下,以後將再無真月教。”
看透她心思的楚晗微微挑眉:“你要把真月教送給他、成為他手中的一支力量?”
“今時不同往日……”徐輅頓了頓,“塵事已了,再無凡心,該當歸隱山林,靜心修煉。”
“你想歸隱,可不一定能走的了,”楚晗瞟也沒瞟漸近的人影,“武晨星放不放你,可難說的很。”
“自然是不放,”一道聲音響在意料之中,“真月教叛亂,唐希灼雖是主謀,但教主徐輅難逃干係!”
看到他來,徐輅垂眸,作了個道揖,後退一步,沉默不語。
有趣!楚晗的嘴角勾起一絲笑意:“你們聊吧,本尊就不看熱鬧了。”
說罷一閃,消失不見。
武晨星既已為徐輅心動,就更不會覬覦皇位,面對褪去凡心、無悲無喜的徐輅,估計要糾纏很久。
被人喜歡時,不但不回應,反而無情利用。
如今,他被感動了,牽掛了,人家卻看開想透要放手了,呵呵,他怕是不甘心的。
人就是這樣,能輕易得到、輕鬆擁有時,便不知珍惜,直到快要失去時,才方覺珍貴。
只是,此時的徐輅,已經心靜如水,很可能要換武晨星求而不得了。
徐輅求而不得,能捨以武功換道心,武晨星呢?他求而不得,怕是越不甘心越緊逼,直到把自己逼瘋,再把徐輅逼瘋。
聯想到這兒,楚晗甩了甩頭,管這些幹什麼,只要武孛能坐穩皇位,就不怕還沒想好的三個條件無處兌現。帝王欠人情,凰梧國還不任她自由來去!
有先前那裹隨紫氣的神皇一掌,以後,滿朝堂都不會有人跟他齜牙較勁。
看透武晨星後,她原本打算不再管的,但沒她在身邊,武孛心有不安,數次開口相留,她也不能太駁他的面子。不過,能助他在眾臣和所有人面前發一次短短的神皇之威,也算是功德圓滿了。
武孛的摳門小氣乃是事出有因,屬無奈之舉,並非恩將仇報、翻臉不認人之輩,不會得了便宜不認賬。
何況知道有個神皇站在自己身後助力,底氣不足的他,以後當更緊抓住,怎麼會失諾推開?違諾的後果是難以想象的,不僅失去最強助力,還會豎立一個世間罕有的勁敵。他又不傻,怎會做這種蠢事。
使用隱身穿空術數閃之後,楚晗現身在離京七八百里地的碧湖山。
太陰觀觀主葛心明道長還沒回來,不過,她和葛道長也無舊可敘,來這兒,只是要借用一下碧玉湖的幽靜環境而已,因為,盤踞在心口的奇特氣息,又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