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身形一晃,就從數根棍間穿過,再度轟拳而出。
如此迴圈往復,“轟轟轟”的聲音在練功房響起,聲音愈發密集。
整個過程中,他竟然一根鐵砂釘都沒踩到。雖然在做這些動作的時候,有些笨拙,有些狼狽,但這些卻是極為有效地訓練。
至少比起在演武場裡那種花裡胡哨的打鬥的效果要強得多。
如此練拳,是秦峰每天的必修課。無論冬夏,無論傷病,絕不間斷一日。
進行這種高強度的訓練,稍不留神就要受傷,而且需要耗費極大的精力和體力,秦峰儘管看起來面色蒼白弱不禁風,但在這時又有誰敢說出這種話來?
他的身體裡似乎蘊含著無窮的精力,永遠消耗不盡。
他的動作愈發迅猛,不斷攀升體能的極限。
“嘭!”
“嘭嘭嘭!”
汗水溼透了衣衫,溼透了地面,幾個時辰過去了,窗外夕陽的光輝已經染紅了雲彩,但秦峰仍沒有停下來的跡象,他那瘋狂舞動的拳頭似乎在發洩心中燃燒的憤怒與屈辱。
此時雙手纏著布條,赤著上身的秦峰,站在無數晃動的砂袋砂棍中間,猶如一尊剛硬不倒的鐵人,渾身上下散發著狂暴的氣息。
“嘭嘭嘭嘭!”
秦峰的拳速愈來愈快,那些經常被他擊打的鐵木表皮明顯凹陷下去一片又一片,露出內部灰白色的木質。
木質之上,帶著點點殷紅血跡。
今天在練功場受辱,對秦峰來說沒有打擊是不可能的,但他知道,此時的他還沒有爆發的本錢。
肆意的發洩負面情緒帶給他的將會是毀滅性的打擊。
他現在只有修煉,修煉,再修煉!強大,強大,再強大!
常人今日受到了這樣的侮辱,恐怕早已心灰意冷,但秦峰卻不是一般人,這件事只會讓他更堅定自己的向武之心。他只會修煉的比以前更加刻苦,更加勤奮。
“嘭!”
“嘭!”
日落西沉,沉悶的拳頭擊打鐵木的聲音仍在不斷迴響。這種鐵木密度極大,樹皮極為堅韌,猶如鋼鐵一般,許多武道初學者都會選擇這種鐵木來練力。
秦峰不知出了多少拳,終於耗盡了全部力氣,只見他一個閃身,便從鐵木陣中晃了出來。從練功房牆角的木櫃裡取出幾束草藥,揉碎後塗抹在傷痕累累的拳頭和臂膀上。
練武之人需要經常使用煉體的藥草,否則就會留下暗傷,而暗傷積累的多了,武道就再難精進。
他使用的這種草藥名為鐵線草,取這個名字,不但是因為它狀若鐵線絲,而且用它擠出來的綠色汁液滴在傷口上,就好像是在用鐵線來回在傷口上洗刷,疼痛鑽心。
秦峰忍住那鑽心的疼痛,從木櫃中取出一條新白布,一圈一圈的將拳頭重新包裹起來。
事實上,有很多草藥比鐵線草更有效,而且藥性溫和,但這些草藥無一例外都價格昂貴,以秦峰現在的境況,根本擔負不起。
拳頭包裹完畢,體力也恢復了些許,秦峰再度出拳。
“轟!”
神色堅毅的秦峰,腳步迅猛,身形如同靈蛇一般,躲避著腳下的鐵釘,碰撞之聲不絕於耳,每一拳都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夕陽的餘光緩緩消逝,漆黑的夜幕漸漸籠罩天空。
汗水在他的臉上流淌,漸漸模糊了雙眼,身上的衣衫已經溼透,整個人看起來疲憊不堪,然而那一雙清澈的眼神深處卻隱藏著一絲絲常人無法想象的堅韌。
“再練一個時辰!”
儘管秦峰此時四肢有如鉛灌,甚至抬起都有些困難,但他卻沒有絲毫放棄的意思,因為在他的心中……有一個執念。
正是這個執念,敦促著他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這樣進行修煉。這樣的修煉對於常人來說,無疑是難以忍受的地獄級煎熬。對秦峰來說,卻是每日必經。
就在他沉浸在自我的世界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侍女清脆的聲音。
“少爺,有人來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