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李易峰的樣子,想起了我弟弟,然後就想起了我們的小時候,在我小時候生活在一個有四十年曆史的土坯房裡,那個房子還有個院子,我出生的時候我家窮得一無所有,呵呵,有件事我媽跟我說過我到現在還難以接受,就是在我還沒出生的時候,那時候我們家還沒有打井,就是那種老式軋水井,用力一軋就會出很多水的那種井,我媽就用廚屋裡那口大缸裡的水做飯炒菜,結果身上就開始長一種老鼠瘡,我媽說那是中了屍毒的後果,可是廚房裡沒有死去的小動物啊,她就開始納悶兒,等到把缸裡的水用完的那天,她才發現原來有一隻老鼠掉在水缸裡淹死了,而她竟然到這時候才發現,整個缸裡的水都是泡老鼠的水。
哎,我媽要是不告訴我,我就會一直覺得自己活得挺乾淨挺健康的,她自己當時也噁心的想吐,可是那個水都已經吃了好幾個月了。
那個土坯房現在已經不在了,我記得那時候滿院子都是泥,我弟弟就用泥巴做了好幾雙漂亮的小靴子,還用彩色粉筆塗上顏色,而我就好奇給他玩兒壞了,他當時有些傷心地看著它們,問我是怎麼了?
我竟然回答說是風吹的,當時我不敢承認錯誤,就嫁禍給了風。現在多想向他道個歉,告訴他都是我的錯,不知道他是否還記得。
記得還有一次,他買了很多滑魚,並且告訴我那是世界上生命力最強的魚,我聽到後就在心裡想,我倒要看看你的生命力有多強,然後拿起一隻魚,把它殘忍的打死,結果它還是活著,我弟弟回來後問我怎麼回事?
我當時沒勇氣承認是我弄的,就支支吾吾地說:“不知道。”這件事,我一直記到現在。
我多想對我弟弟說一聲:“對不起,是我弄的。我就是想看看它的生命力是有多強。”還有一次,我們家不知怎麼來了一條狗,那條狗應該是流浪狗,但是它是那種身強體壯的流浪狗,它是一隻身體很長的矮個子小狼狗,由於兩隻眼睛上長了兩隻小黑點兒,我媽就給它起名字叫四隻眼,一開始我們就給它吃饅頭,後來它就經常出去覓食,就很少再吃我們喂的饅頭了,記得有一次她很友好地把頭伸向我,我猜它是想跟我做朋友,結果我心裡莫名產生一個念頭:打你一巴掌,看你會怎樣?
結果我就狠狠打了它一下,它應該是感到疼了,就失望又生氣地走開了。
從那以後就消失在我的視線裡。很多年以後,我覺得我做錯了。我總是後知後覺地對待自己的錯誤。
當時,我是怎麼了呢?怎麼那麼不尊重生命呢?後來讀了《老子》這本書,才知道上天要想必有誰,一定會賜給TA一顆仁慈的心。
我呢?我好像天生就沒有仁慈的心。這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表現出來了。
都說三歲看到老,這句話準嗎?記得小時候我們那個土坯房的院牆外挖了很大一個深坑,我和弟弟還有表哥在那附近玩兒,忽然我走到深坑邊沿,問他倆誰敢站在深坑的最邊緣?
這語氣像是在挑戰他們,結果我表哥對我說:“我敢!”然後他就站在深坑的最邊緣,而我就站在他身後離他很近的地方,然後趁他不注意就迅速推了他一下,想看看他掉進深坑裡的樣子,然後再笑笑他。
結果他好像早有防備,故意像紮了根一樣穩穩地站著,這一幕被我弟弟看到了,他說:“我也能!我試試。”結果同樣的我也迅速推了他一下,結果他毫無防備地出乎意料的掉進了深坑裡,然後就嚇得哇哇大哭,哭得臉都紅了,而我竟然還站在那看著笑,他見我笑話他就哭得更兇了。
然後我爸媽就知道了,我爸冷著張臉,準備狠狠地揍我一頓,當時我嚇得鑽到我媽身後,不知如何是好,還好這時我家來了一位很重要的客人,我爸於是忍著氣,接待客人,然後客人待了很久說了很多好話,他就把這事兒忘了。
我就免去捱打了。但是我還是深深記住從那以後再沒幹過背後偷襲人的事。
這一點,我要感謝我爸,是他及時糾正了我的行為,讓我知道做了暗算人的事是一件多可怕的事。
記得還有一次,我姥姥給我弟弟買了一個充氣枕頭,而我為了試試它到底有多結實,竟然拿著自動鉛筆把它扎爛了,跑了氣,我爸知道後很生氣就開始打我,那時候的我竟然沒有學會愛惜物品,而是試,試它到底有多堅強,有多大耐力來作為我瞭解它的方式,現在我才知道原來先去愛一個生命遠比先去試探著瞭解TA們更重要,關心和愛護比了解之後再得出結論更重要。
記得亦舒說過
“一個女人要有很多很多錢,要是沒有很多很多錢就要有很多很多愛。”我想一個女人要是有很多很多錢可以讓自己獲得快樂,要是有很多很多愛就能讓別人快樂。
也就是說一個女人首先要讓自己獲得很多快樂,要是這都因為某種原因做不到那就讓別人擁有很多快樂吧,不知道亦舒是不是這意思?
過去住在土坯房裡的時候我還虐待過貓還有狗、雞、田雞、那都是以一個高階動物的姿態去虐待低階動物,小時候跟我媽一起下地拔草,我還把螞蚱蝗蟲捉起來,用草莖穿起來放在火上活活烤死,然後吃它們的肉,它們當時都流出了黃綠色的液體,我猜那應該是它們的血,我就那麼認定它們是我的食物,而且認定它們天生比我低階,即便我燒死它們並且吃了也不構成犯罪,更不會有什麼報應,但事實證明我錯了。
生命是平等的,它們死後會有怨氣。我記得我把我還怕蟲子的事情告訴我媽以後,我媽竟然告訴我要把它們殺死就不會害怕了,我說我看著就怕,怎麼還敢殺它們呢?
我媽說再厲害的蟲子只要把它的頭割掉了,它就無法奈何你了,因為任何生物沒有頭以後都會死。
我信了我媽的話,結果就照做了。當時還是覺得怕怕的。那是我見過的最恐怖的蟲子之一。
我到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很瘮得慌,因為我在腦海裡看到過它找我報仇了,那時候我已經嚇成了植物人,我感覺我已經變成了腦癱。
現在我想對那隻蟲子說:“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誤,導致你剛見到我就失去了生命。你要是聽到了我的道歉,那我就希望阿彌陀佛把你帶到極樂世界,希望你能消除心裡對我的怨恨。”我想阿彌陀佛一定會保佑那隻被我割掉頭的蟲子永遠在極樂世界裡。
我想我能做到的只有這些。後來,我在心裡感受到仙人掌在保護著我,那個仙人掌是被我撿回來的。
然後它就大量繁殖。所以我想對仙人掌說一聲:“謝謝你了,非常感謝你保護了我。我希望你永遠健康。希望南無阿彌陀佛保佑你們永遠健康。”我記得我還曾經捉到很多蟲子並且把它們拿給我們家飼養的雞,讓它們搶著吃它們,還有一隻受傷的夏蟬,我也把它塞到我飼養的母雞嘴裡,它當時還活著卻被我硬塞到雞嘴裡,雖然那些蟲子們補充了雞的營養,但是我覺得我的做法還是錯誤的,我對不起那些蟲子,我並沒有尊重它們作為一個生命最基本的自由和尊嚴。
我沒有徵求它們的同意就把它們裝進一個瓶子裡,讓它們在裡面悶著。
現在,我要對它們說一聲對不起,希望阿彌陀佛帶它們去極樂世界。也帶那隻夏蟬去極樂世界吧,我要謝謝那隻夏蟬讓我飼養的那隻雞下了一個雙黃蛋,但我也要對那隻受傷的夏蟬說一聲
“對不起,在沒有徵求你同意的情況下,把你帶回家並且硬塞進雞的嘴裡,導致你喪失生命。
“我還記得我曾經拿著正在燃燒的火柴靠近一隻蛆,然後那隻蛆就感到很熱,然後就全身開始膨脹,變了顏色,我就感到它很痛苦很痛苦,我才意識到它應該是受傷了,於是我趕緊把火柴撤離它,但是它對我的怨恨已經產生。我想對它說一聲”對不起,是我的錯。
“希望阿彌陀佛帶你去極樂世界。還有被我害死的螞蟻們、跳蚤們、蒼蠅們、蚊子們、小蟲子們、蝨子們我要對你們說一聲”對不起,希望南無阿彌陀佛帶你們去極樂世界。
“在我成長的過程中我們家曾經養了很多隻貓和狗,有些貓和狗壽命很短,不管它們怎麼死的,我希望南無阿彌陀佛帶它們去極樂世界。讓它們在那裡獲得快樂。我的虎子,對不起,我曾經讓你那麼痛苦的活著,是我沒有看好你,希望南無阿彌陀佛把你帶到極樂世界,祝你永遠快樂!我的咖眯,對不起,我曾經虐待過你,讓你無比害怕和無助,現在我希望南無阿彌陀佛把你帶到極樂世界,祝你永遠快樂!還有我的黑子它生產的那隻小狗,要不是我阻止它被人要走,它是不是會還活著呢?不管怎樣,我都要它去極樂世界,希望南無阿彌陀佛保佑它去極樂世界,也保佑它的兄弟姐妹們去極樂世界。要是它們的媽媽黑子還活著,希望它健康快樂著,要是它們的媽媽也已經死了,那我希望它也去極樂世界,南無阿彌陀佛你要保佑它去極樂世界啊,希望它們三個狗狗還能再極樂世界重逢。並且快樂的生活在一起。我也要為我失手打死的一隻雞說一聲”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太魯莽,太沖動,太急躁,是我害死了你。
希望南無阿彌陀佛把你帶到極樂世界,願你在那裡永遠快樂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