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罰之力將要退散,這是有目共睹的,但是在退散之前,神罰之力卻依舊未曾停止,進行著最後一輪掃蕩。
不少仙獸沒有堅持到最後,死在了這最後一輪掃蕩之中。
很快,神罰之力全部消失了,血月再次當空,照亮了西方天翼。
但是這一刻,西方天翼內,卻響起了百獸的悲鳴與哭泣。
神罰之力過後的西方天翼,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麼變化,沒有什麼植被與土地被破壞,但這裡卻已是滿目瘡痍。
數不清的仙獸丟掉性命,無數的冤魂在黑夜中游蕩,撕心裂肺的呼喊聲,在西方天翼持續著,久久不曾退去。
恐懼、悲傷與憤怒,蔓延在空氣之中,壓抑的讓人無法呼吸。
原本鬱鬱蔥蔥,仙氣濃郁的西方天翼,彷彿化身為一處墓地,處了死亡與恐懼,再無其他。
仙獸們哭泣哀嚎著,拖著疲憊的身體為他們的同伴收屍。
他們很少接觸人類,但凡與人類接觸就是戰鬥,所以西方天翼就像是一座仙獸的城池一般。
這裡許多仙獸都是朋友,平日裡有說有笑,一起覓食,如今卻是天人兩隔,哀傷自不用說。
他們挖好坑,將自己的同伴埋葬,哭泣之後,紛紛擦乾了淚水。
他們是堅強的,但他們目中的憤怒之意無法抹除,他們想要為同伴報仇,可仇人又在何方。
“不行!我沒辦法繼續這麼下去了。我已經在西方天翼活了一千年,前後經歷了六次神罰,身邊的朋友一次一次的離我而去,這種悲痛我再也無法承受了。”
“若是在戰鬥中死去,那是技不如人,死的英勇,沒有遺憾,可這神罰又算是什麼東西?”
“這種窩囊的死法根本就是在踐踏我們仙獸的尊嚴,是在拿我們當玩偶。想殺就殺,不想殺就讓我們苟延殘喘。”
“這裡就是一座巨大的牢籠,我們就像是被別人飼養在這一般,還活著做什麼?”
“蛇鳳大人,為我們指一條明路吧!龍蛇皇大人不是說會有辦法解決嗎?可為什麼還是解決不了,甚至連頭緒都沒有?”
“我們的敵人到底是誰?”
許陽的視線中,仙獸們幾乎要崩潰了。
他們不是怕死,也不是害怕同伴死去,而是西方天翼這種詭異的氣氛讓他們無法承受了。
他們都是珍奇異獸,都有自己的骨氣與尊嚴,卻被人囚禁於此,肆無忌憚的踐踏,這種生存方式,他們接受不了。
冷傲如蛇鳳,此時也低著頭,咬牙切齒,目中透著不甘。
試問若是有辦法,哪會有仙獸願意生活在西方天翼?
這裡是牢籠,出不去,這也就罷了。
畢竟仙獸們都生活在叢林與山峰中,完全可以把這裡當做是家,這還勉強可以接受。
他們接受不了的是被人戲弄,遭人踐踏,他們的本質就是玩偶,任人玩弄。
神罰降臨的時間根本就沒有規定,想來就想來,不想來可以平靜很久,那股力量只會奪走他們的性命,卻不會破壞一草一木。
就是傻子也知道,這神罰之力是在戲耍他們。
仙獸們全都咬牙切齒,如果知道敵人是誰的話,無論那敵人多麼強大,許陽相信,這些仙獸都會一擁而上,拼死而戰。
此刻就連小白都和這群仙獸站在一起,小白也身處西方天翼之中,他同樣感覺自己被踐踏,被羞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