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這小子的速度怎麼可能這麼快!而且似乎是越來越快!”
“他已經超越了絕大多數元魂境初期的真傳弟子,他的速度根本沒有放慢!”
“這小子身上一定有秘密,否則絕對不可能這麼快!”
驚呼聲不斷響起,一道道目光充盈著震驚、疑惑、貪婪、憤怒,不斷匯聚在楚天策身上。
九輪烈陽照耀,雄山絕壁根本沒有日夜流轉,甚至連時間的概念都變得模糊。
不知道具體過去了多久,但是楚天策堅定而平穩的步伐,卻是超越著一個又一個元魂境真傳。
“該死,這楚天策怎麼可能輕鬆,非但沒有掙扎求生的痛苦,反倒是有種昂然的快意!”
巴隆雙眉緊鎖,雙瞳殺機四溢,充盈著濃濃的嫉妒和殺意,死死盯著身後不遠處的楚天策。
在楚天策踏上山路之時,巴隆已經攀登了超過五百丈,然而現在,距離山巔尚有超過一千五百丈,楚天策卻是已經追到身後十數丈之地。可以想象,等到楚天策最終登頂,他必然距離山巔的擎天神宮,還有著極其遙遠的距離,根本沒有資格與楚天策爭奪最後的機緣重寶。
心中殺意沸騰,巴隆雙眼隱隱迸發出熾烈的火焰。
滾滾真元不斷灌注到雙腿之中,然而每一步邁出,依舊是千鈞萬擔、沉重無比。
另一側,大概六七百丈之外,鄧方俯視著穩步攀登的楚天策,眼底泛起一絲好奇。
“這小子果然有些奇怪,能夠煉化冉勝勇和鍾明遠無法煉化的血湖之水,加上此時在這絕峰山路上的表現,必然是有著極其特殊的秘密和依仗。雪中送炭、總好過錦上添花,若是有合適的機會,倒是可以稍稍相助、攔阻一下巴徵。”
四尊元魂境中期武者中,鄧方的位置排名第三。
巴徵和熊巽依舊是齊頭並進、比鄧方要快了百餘丈不止。
而殺劍宗葛彤,卻是落後了鄧方二百餘丈,步法愈發沉重遲緩,顯然已經失去了競爭力。
這倒不是葛彤戰鬥力遠遜另外三人,而是這條山路對她不利。
作為殺劍宗的女劍客,葛彤的劍術縹緲靈動,是陰影中的刺客、夜幕下的殺手,對於身軀和輕身功夫的磨礪,自然是下過苦功,然而這種磨礪,並不專注於正面硬抗,與這三千丈絕峰山路而言,可謂是南轅北轍,相去甚遠。
相比於斬殺楚天策,鄧方更願意去嘗試結交。
這當然不是鄧方道德品質高尚,而是他背後沒有巴家這樣一個巨大的家族,可以抵禦老祖的憤怒。
巴徵斬殺楚天策,只要沒有被當場抓住,自然有老祖親自扯皮,但是他鄧方、只要有一絲做得不乾淨、被察覺到分毫,立刻就是搜魂奪魄、根本不可能有第二條路。
修行世界,從來都是慘酷無比。
就在此時,一聲低沉之極的破碎聲,陡然響起。
下一個剎那,淒厲無比的慘叫聲、交織著恐懼和絕望,響徹虛空。
幾乎所有人都同時看到,大概在一千丈左右,一尊元魂境初期的真傳弟子,周身骨骼盡碎、皮膜血肉盡數潰敗,整個人血肉模糊,霎時間自山壁滾落。尚未落地,便已經再看不出人形,只能看到石階上淋漓的鮮血、不斷流淌、漸漸暗淡、消弭。
約莫一刻鐘,所有的血跡,徹底消弭,再沒有絲毫的痕跡。
“凌師兄死了?被山路的壓力碾碎了?”
“凌師兄是元魂境初期巔峰,竟然會死在山路上,這怎麼可能?”